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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他的嘴——破裂處已經結痂了,臉頰上的青痕也很快就會消褪。像這樣的傷痕原本只需要一個咒語和一丁點的白鮮就能恢復如初,但他讓它們留在那了,就像是另一處的標記。
兩天前的那個深夜,有人衝了進來給他來了一下。來人長著一張彼得。佩迪魯的臉,當然,從看見那張臉的那一瞬間斯內普就敢斷定,他絕不會是佩迪魯。那隻耗子沒有膽子也沒有理由。果不其然,猥瑣的身形開始拉長,扭曲的面容在產生變化。
“很不錯的感覺,”來人撩了一下散落在額間的長髮,抬起了下巴,“看來麻瓜的處世哲學也並非完全一無是處。”
斯內普完全想不起他當時的表情,但是他覺得他一定是笑了。
還活著,他的教子的父親,而不是像一頭待宰的……
他必定是笑了的。
還能聽到那高高在上懶洋洋的腔調……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他又能自由呼吸了,即使他給他來了那麼一下,媽的,真疼。
“還想再來下嗎?”斯內普記得他當時是那麼建議的。
“不,你不欠我們。”盧修斯。馬爾福這樣答道。然後把他兒子放到床上,脫掉靴襪再蓋好被子。緊接著,又變成了彼得。佩迪魯退了出去。留下他獨自一人面對那個男孩,還有他自己。
腦子裡閃過無數,就像麻瓜們的電影。當看到黑魔王死去,波特活下來的那一幕,他整個人都輕鬆了。莉莉的兒子安全了。
『那麼我的父母呢,他們那麼信任你,你又做了什麼?』
男孩的咆哮又在他的耳邊響起。他從沒想過。他的一切都圍繞在保護莉莉的兒子這一點上。他可以厭惡他、恨他、罰他禁閉等等,但都建立在保住他那條小命這一點上,這是底線。其他人,他沒想過。
然而當事實以這樣血淋淋的方式觸不及防地出現在他眼前時,西弗勒斯。斯內普他承認他後悔了。有些秘密不應該被輕易窺視。他可以裝作不知道,很容易——清空大腦,這幾乎已經成了他的日常。但是他知道了,人啊最無法欺騙的永遠是他自己。
鄧布利多從塔樓上高高地飛起,阿瓦達索命的綠光是從他的魔杖裡發出的。這是他們計劃好的,如果沒有德拉科這個意外也必定會被很好的執行……那個老頭總是算無遺漏。他們也曾經討論過讓德拉科自己得手的可行性,鄧布利多否決了。當時他是怎麼說的?
“那個男孩的靈魂還沒被完全糟蹋,我不願意因為我的緣故把它弄得四分五裂。”
那麼現在出現在他眼裡的這個男孩呢?
他看到了他站在破敗的馬爾福莊園前;看到了他抱著盧修斯的屍體,然後是納西莎的;看到了暴雨侵盆他躲在廢棄的麻瓜倉庫裡乾嘔……
這個他從出生就看著長大的男孩,他的教子。
勇敢而不屈的……勇敢而不屈……呵。
但是他沒有做錯。是吧。
至少……莉莉。波特的兒子……
Lily……
是吧?
敲門聲在耳邊響起,緊接著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學校的副校長一身黑色禮服出現在斯內普的面前,對他說:“時間差不多了,西弗勒斯。”
窗簾被拉開,竟然已經是傍晚了。
斯內普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朝麥格點了點頭。後者先行離開了,她要去大禮堂組織早已等在那裡的學生們。
“鄧布利多,有興趣參加自己的葬禮嗎?”在開門前斯內普好心地問了一句。
老頭子一直在假睡,別的畫像都看出來了。
“不,不用了。向我替‘我’告別西弗勒斯,謝謝。”
“不客氣。”
斯內普整理一下領子,帶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