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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他人皆離去,只剩下他們師兄弟兩人,對著屠蘇他便有些惱。
他眯著雙眼,眼如利刃般鋒利瞥了眼屠蘇,微怒道,“近來你修為大有長進,師兄與你一戰也未必能取勝。可焚寂煞氣非同小可,師尊十多年來亦未找到祛除之法,你已能自行抑制住煞氣本是幸事又怎能輕易催動。我知焚寂煞氣威力驚人,若能被你所用,實乃制敵絕殺之招。但你也應比任何人都清楚,正因為他的力量不比尋常,更是不可妄加催動。若是不慎被其反噬吞沒,你多年來苦抑煞氣所下的功夫豈不是白費了?師兄不怕你受苦,就怕你受了苦卻不讓人知道。”
他語氣僵硬冷然,眼神中透過一絲寂寥悲痛,恨其不知愛惜自己。
屠蘇嘴角漸漸止住了笑,他的神色平靜,只是盯著陵越。
陵越尚在生氣,鬆開搭在他腕間的手,輕撫幾下橫臥在膝的霄河,眉眼間仍未舒展。他著實痛心,肇臨之死屠蘇的冤屈已經洗刷,焚寂煞氣也能自行抑制,若無意外,屠蘇以後在天墉城的處境怕是與往日不同。他知屠蘇一直都想與天墉眾弟子一起修行,此番回山,他的想法怕是能實現。
就在當下,他卻不顧自身安危妄動煞氣,這般同歸於盡的做法他萬般不贊同。
他是天墉城大弟子,一向俠義為懷,說到底也不過是尋常人罷了,自然也有自己的私心。
他師弟眾多,若說到親近,也就屠蘇一人罷了。
屠蘇自小便在他身邊,一直由他照料,十多年來,他見屠蘇由一個會喊疼呼痛的孩子變成一個內斂堅毅的少年。煞氣噬心割膚的痛楚屠蘇承受了十多年,害怕被煞氣迷惑心智操控的惶恐屠蘇也受了十多年,實不該讓他再繼續承受。
他寧願自己受傷,也不願屠蘇催動煞氣相助。
可他卻也明白,當時屠蘇的決定是正確的。
若不催動煞氣,眾人只能喪命。
也正因此,陵越更是覺得氣惱。
他惱屠蘇,更多的是氣自己。
他聲音微啞,語氣中夾雜著悲涼,輕聲道,“若是師兄能更強些,你也不必催動煞氣。屠蘇,師兄不是怪你,師兄只是。。。。。。”
他頓了頓,聲音透露出一絲無奈。
他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
他也有想護卻護不住的時候。
屠蘇一雙眼睛不似陵越那般銳利,有些圓潤可愛。若不是冷著臉,稍帶笑意徑直望著陵越時,倒有幾分討饒的意味。此時他抿著唇卻不笑,只是一味的看著陵越。他的目光清淺柔和,好似風過綠荷般帶來一絲極淡的風情,雖不明豔卻是舒雅。
他面色平靜,輕聲叫了聲師兄。
陵越便抬頭去看他,眼中閃過一絲憂慮。屠蘇卻好似未見到般,波瀾不驚道“我不是小孩子了。”
他濃眉如墨,眼神幽深黑暗,豐潤的雙唇因方才一戰顯的慘白毫無血氣,整個人看起來倒有幾分憔悴,卻因嘴角那未擦去的血跡生出幾分豔麗之色來。
陵越眼神微閃,伸手想要擦去他嘴角血跡,卻又強自鎮定道,“我知道。”
屠蘇微微笑了笑,說是笑也不過是揚了揚嘴角,“我不會不顧生死一味拼命。”
陵越直覺反駁他不顧性命妄動煞氣,卻又聽他道,“我們說好要一起活著出皇陵,屠蘇不會失約的。”
這一句說的輕描淡寫,卻在陵越心裡掀起滔天駭浪。他劍眉蹙緊,半闔眼眸間透出一股詭異的情緒,他輕咳了一聲,儘量剋制自己以防因太過激動嚇到了眼前之人。“若我說,我想要的不僅是這一個約定呢?”
“那師兄想要什麼呢?”他語氣歡快,似與陵越說笑般反問道。
“是不是我說什麼,你都能應下?”陵越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