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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捻盡忠道:“妃子們尚在宮中,小王爺您要不要見了她們再問?”總覺得小王爺情緒不太對,還是讓他見了妃子們,他們自家人自己說好了。
完顏康道:“也好,你隨我同去。”或許有什麼不好說的隱情,自己一個人入宮,這個時候還是要避嫌的,拖上一個人作證也好。何況此人目光閃爍,似有隱情,拿住他同往也是個後手。正待舉步入宮,卻遠遠聽到馬蹄聲,以及一個熟悉的聲音:“忽都!”
多保真!
完顏康頗為詫異:“你怎麼還在中都?”皇帝走了,徒單丞相也走了,怎麼多保真還留在這裡?
多保真縱馬奔來,雙目盡赤,鬢髮散亂。近了,滾鞍下馬,揚起馬鞭劈頭蓋臉往抹捻盡忠抽去!完顏康似乎也被這神來之筆驚呆了,待她鞭子落下又揚起,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腕:“阿姐,怎麼能鞭撻大臣?”
多保真順勢大哭:“他算什麼大臣?聽說蒙古人來了,他自家備了車馬要先逃,卻騙我們留在城中!娘娘們信了他的話,還以為他是好人。我在宮外,訊息靈通些,這才知道的。虧得你來得早,不然……嗚嗚……”剩下的話被完顏康捂住了。
完顏康目光四掃,大聲道:“我既來了,便不會私逃,隨我入宮吧。”說著,順手一撈,將抹捻盡忠也攥住了,力道大得幾乎要將他的手骨捏碎。
多保真鬧了一場,弟弟又回來了,多日來的驚慌、怨懟、憤怒漸漸平復。踏入宮城,深吸一口氣,輕聲道:“我從沒想到會被拋下,還好,你回來了。”完顏康低聲問:“我不信大哥會丟下大傢伙,究竟怎麼一回事?”
多保真道:“他開始留下來的,有一天卻突然不見了。”說著,又咬牙切齒了起來。恨恨地瞪著抹捻盡忠,似乎又將一切怪到他身上了,先前自己只是個並無權柄的公主,只能忍,現在手握重兵的弟弟回來了,看她饒過誰!
完顏康看了抹捻盡忠一眼,抹捻盡忠忙說:“我並不知情!”完顏康心道,作為留守,預謀先逃,你以為我還會讓你活命嗎?抹捻盡忠心下難安,卻又想,自己與他父子曾是盟友,於是低聲道:“據臣猜測,太子殿下是不得已才南行的。世子想,殿下不在聖上身邊的小人焉能不矇蔽聖聽?野狐嶺失利,人心惶惶不說,好些人也是十分不滿的……”將話頭往紇石烈執中身上引,以期令完顏康記起舊事,毋信婦人之言。
完顏康聽著雙方的言辭,面上波瀾不興,心中計議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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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城,近百年後略復繁華舊觀。軍民人等的臉上卻有著與繁華無關的慌亂——“又”要亡國了,“又”來一個跑路皇帝。
汴京在金國也是一座重要的城池,趙宋年間格局猶在。金主自打想逃亡來此,已派人先做修葺,到得此地,分門別類住進去,但是有條不紊。東宮裡,太子咳得滿臉通紅:“阿衡,忽都那裡有訊息了嗎?”
他是被親爹病危的假訊息騙來的!
金主縱有百般不好,對兒子卻是真心,想方設法把兒子弄自己身邊來了。太子也擔心父親,這個節骨眼上,病死了反倒好了,就怕不死,病糊塗了亂命那才是要拉著大家一起死。一看到親爹的命令亂七八糟,太子不得不拖著病體動身。到了汴京,親爹活蹦亂跳的,太子眼前一黑,強撐著沒被氣死,終於知道徒單丞相是怎麼病的了。
以太子的身體,支撐到汴京已是難得,即便發現被騙了,短期內也沒有體力再回中都了,值得強撐病體,時刻關注完顏康的訊息。
徒單衡老闆和老爹都病倒了,一個人兼顧兩頭,忙的鬍子拉碴,全沒了昔日翩翩公子的模樣。他過來就是傳遞訊息的,還是個爆炸新聞:“抹捻盡忠欲棄城先逃,騙妃子公主留於中都,忽都入城,公主向他哭訴。他已經將抹捻盡忠梟首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