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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煬殿下還真是直接,那麼,小心了。”
嘆息般的與她說了句似叮囑的話語,望舒一下躍後幾丈遠,與此同時,一個碧色物件挾著勁道和風雪直逼北冥煬面門,北冥煬皺眉,反射性的一個閃避,只聽得“嘭”的一聲,那物件貼著北冥煬的臉嵌入了御花園涼亭的朱漆黃木柱上。
驚得聽聞自家殿下要與女帝打鬥就慌不擇路往這裡跑的言官出了一身冷汗,看著那暗器與自家殿下貼面而過,她捂著嘴瞪大眼睛差點就要尖叫出來了。
剛來就看見這樣的場面,天哪,炎帝陛下,我死定了!
還好殿下躲得快,懸在嗓子眼的心放下一半,言官欲哭無淚的想,否則殿下的神體要是有了什麼損傷,等這個世界完了回到湯谷的太陽神殿,指不定她就被殿下燒成灰了,就算不是那樣,炎帝陛下也會剔了她的神骨的!
“殿下,殿下,咱們回去吧?”
三步並做兩步跑到北冥煬身邊,言官對那邊笑著看主僕倆互動的望舒彎腰算是打招呼,隨即就輕輕拽了一下北冥煬衣衫的下襬,小聲道,“殿下,打架多不好啊,而且您現在還算是嬌柔的“男子”,這裡這麼多侍衛看著呢,要是傳出去,對您的名聲不太好啊,而且您現在是北國的質子,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您的一舉一動……殿下您有在聽小人說話嗎?殿下……您好歹聽小人說句話啊……”
自顧自嘰嘰喳喳說了許多,但是被她說的人卻連半點反應都沒有,言官心裡流的淚可以匯成河了,她停止碎碎念,抬頭一看,她家殿下正盯著嵌入柱子裡的暗器看,隔了一丈多的距離,有些看不清,言官索性動用神念仔細一瞧後,便張大了嘴巴,只見那暗器整個身體都深深地嵌入柱子裡,只留了尾巴在外面隨風飄蕩著,柱子上一絲裂縫也無。
那所謂的暗器分明是一個玉佩的穗子!
“你這樣,是要告誡孤不要跟你打?”
將柔軟的穗子用作暗器強行嵌進柱子裡,除了有神力,只能說眼前人的武功登峰造極。
“煬殿下以為呢?”
自陰沉天空上方紛紛揚揚飄下來的雪花不斷的落在花叢上,覆蓋了它們原本乾枯黑褐色的表面,讓它們重新變得純淨,美麗,一塵不染。
“你可知道,孤這雙手,沾染了多少鮮血,又有多少人命葬在孤手上?方才那一記,若孤是你,現在的北冥煬,不過是一具屍體。”
戰場上的無情,就與宮廷裡鬥爭的無情一般,她女扮男裝在軍營裡呆了十年,見慣了生死,久而久之性情越來越薄涼,看見前一刻還是活生生的人,下一瞬便被人割下首級,鮮血噴了滿地的場景也不再如初時那般無措,生,死,不是你生便是我死,如此想想,也沒有什麼了。
“……你跟朕想的不同。”
看著雪花落在她秀美的五官上,融進她無暇的面板裡,良久,月神殿下才緩緩吐出這樣的話語,帶了幾分生澀幾分褒獎,還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複雜難言。
生而為神,她擁有上位者所擁有的驕傲和自尊,面對這樣驕傲不輸於自己的人類,她第一次心神紊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其實北冥煬,也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壞。
棋逢對手,難免惺惺相惜,何況於從未涉及人間之事的月神殿下。
“孤在戰場上殺人如麻冷血無情,當然和被陛下囚禁於此無力迴天的北冥煬不同。”
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北冥煬轉過身,拽回被傻愣愣的言官攥在手心裡的衣衫,對著傻掉的人不耐煩道,“還不快走?”
說著,也不等言官是不是跟得上自己,邁開步子就往前走,她的面色陰沉如水,那些原本聽見女皇與人比武急急忙忙往這裡趕的侍衛和後宮之人看見這樣的北冥煬,都不敢擋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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