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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還不醒?
視線掃過韓一川面部,迪安一看就看得出神。
時間彷彿沒有在韓一川身上留下痕跡,除了他褪去青澀後氤氳出的成熟,幾乎沒有任何變化。可是迪安卻越發挪不開眼,這不知從哪散發出的魅力,彷彿越久越醇的波爾多,從毛孔的每一處都透出香味。
回憶起在車上時,那雙唇的觸感,迪安情不自禁覆了上去。如貓抓,想深入,又怕韓一川難受,只能淺嘗輒止,溼潤過雙唇就分離。
快醒吧,別讓我擔心。
似是聽到迪安的祈禱,韓一川大概是口渴,無意識地伸出舌頭,和迪安還未撤離的舌尖碰觸在一起。
迪安的心臟一瞬間就要跳出胸腔!
見韓一川有甦醒的跡象,迪安湧出欣喜和如釋重負,隨後又緊張地繃直肌肉,他現在還沒法出現在韓一川面前,至少不能讓韓一川知道他在自己面前已經暴露。
迪安怕韓一川一又逃得無影無蹤,哪怕他現在有無數衝動想告訴韓一川,他想和他複合,也不敢打這一個賭。
他是真怕了,怕再也找不到韓一川。
他不能讓韓一川看到是他救了他,在韓一川那顆膽小的全是窟窿的心治癒之前,在撬開他那身王八殼之前,他們都不能以真面目相見。因為韓一川腦子裡的彎太多,碰到感情就彆扭成回形針,有時候糾結得迪安恨不得直接把人打暈了,但即使韓一川再擰巴,迪安還是在乎他。
和杜凱打過招呼,迪安偷偷挪出了韓一川視線。
韓一川醒了,醒之前迷迷糊糊猜測有人給他喂水,可那點水一點不解渴,太少,伸出舌頭想索要更多,水沒舔到,舔到個不明物體,一瞬即逝,快得好像錯覺。
可是那觸感太誘人,是身處黑暗中的他唯一能感受到的溫暖,這暖流宛若冬日暖陽,包裹住在黑暗而冰冷的潮水中飄蕩的他,將他引導至岸邊,又為他披上一層羊絨毯,是在他意識回籠的那幾秒裡,最珍惜也最眷戀的觸感。和記憶深處,每一次迪安親吻他時一樣的觸感,美好又溫暖,想忘也忘不了。
可是當他醒來時,全消失無蹤。
韓一川低嘆,起身靠在床上,讓杜凱給他倒了杯水,便一直坐著發呆。
稍稍緩過勁,褲子口袋的手機唱出了一首《》。
韓一川一動不想動,電話後來是杜凱接的:“喂,你好。”
那一頭和杜凱寒暄了幾句,杜凱隨後把電話插回韓一川褲袋。
韓一川半躺在急診室的床上裝死:“誰的電話?”
杜凱不著痕跡地撇了一眼躲在韓一川視線死角的迪安:“你的白月光硃砂痣。”
韓一川不裝死了,硬著脖子表示不服:“胡說,我是單身主義者,怎麼可能會有白月光硃砂痣這種東西。”
杜凱笑笑,他家老闆優點很多,缺點更多,這死要面子彆扭上天就是其中一條:“來電顯示上這麼寫的。”
韓一川癟嘴,很久以後才說道:“他是我前任。”
第31章 前塵往事
杜凱想起迪安和他那段誠摯的談話,語氣有點猶豫:“我覺得……你前任挺關心你的。”
韓一川自嘲地勾唇笑:“那是因為他不知道他關心的這個人名字叫韓一川。”
杜凱有點鬧不明白:“為什麼?知道了,他就不關心你了?”
韓一川努力把頭轉向杜凱的方向,說話的時候情緒並不高:“杜凱,你把留海撩起來,讓我看看你眼睛。”
杜凱嘆出一口氣,把留海撥到了腦後。
這是一雙不同於一般黃種人的眼睛,偏向歐洲人的深邃,雙眼皮又深又明顯,嵌在杜凱臉上顯得尤為奇怪。
韓一川看著這雙眼睛,緩緩閉上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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