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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挺地坐在白璐邊上,弄得顧惜朝每次都忍不住多看他一眼。
那天清晨戚少商來與他說話,顧惜朝心裡是有些吃驚的。他原以為,戚少商不殺他即是為了此前情誼的最大讓步了,這種局面,戚少商應是理所當然地懷疑他、敵視他,最後說不定會因為顧惜朝又要跟他對著幹磨掉了僅存的情誼,乾乾脆脆殺了他。然而在白璐的房頂上,戚少商坐在顧惜朝身邊,雖然的的確確是說了要是再亂來就殺他,可這些話語裡的懷疑和敵視都太微弱了,弱到讓顧惜朝生出一種不切實際的妄想。
或許他還能跟戚少商做朋友。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被顧惜朝狠狠蓋在了心底,使他這幾日刻意避開了戚少商。他對自己有些不自信,如果見到戚少商是不是又會忍不住去問些“是否會當我做朋友”“還記得旗亭一夜”之類的問題,若是戚少商並不肯再與他多作來往,那就要自取其辱了。
今夜也是因為戚少商會陪白璐赴宴,顧惜朝就沒同白璐一起,而是設法跟著近水山莊請的歌舞班子混進來,開席前還自行摸了摸山莊內部,倒是發覺一個可疑之處,不枉費一番辛苦。
因為打探到近水山莊說是專鑄造寶劍待江湖人士來求,顧惜朝曾疑心會與保甲制影響了軍需供給有關,但這幾日查閱相關賬目並沒有其涉足的痕跡。親身來探,顧惜朝甚至覺得近水山莊對兵器鑄造並不十分上心:倉庫的木材顯然存放已久,那天晚上戚少商帶他去的那個劍池也無人看守。他嘗試尋找鑄劍池卻未果,倒是察覺到籌備筵席的一片混亂中,廚房的管制森嚴到不同尋常,但時間有限他沒能進一步試探,只暗暗記下了周遭的房舍分佈與景觀佈置。
他已學會不急於求成,見戚少商有小心留意白璐飲食也就不多作動作,隱在侍從裡暗暗觀察席上人物。
客人除了白璐與戚少商還有三個當地商賈,顧惜朝之前暗中保護白璐辦公時也見過幾面,盡是與朝中有些關係才做大生意的,其中一個姓楊的更是與白璐父兄私下交好,倒是勸過白璐新政前景不明,聽從家族不要急於實施。顧惜朝確認楊家與反對派並無關係之後不禁有些黯然,想不到新政不被理解到這個地步,恐怕戚少商也是同他們一個想法,才幫著諸葛神侯反對維新;即使他是認真來查這個兇案的,到時候跟自己也走不了一條路,搞不好在收尾此事時還要鬧到翻臉。顧惜朝心裡有了這個悲愴,再看見為新政與同僚、家族硬抗數月的白璐也態度溫柔許多,不計較他偶爾做事沒正形了。
之前出面的江點紅雖說身為近水山莊少莊主,卻已過了不惑之年,當不得青春年少一說,只不過因為他的父親江橋還在掌事才被這麼稱呼。此刻他雖然招呼了客人,卻陪在次座,也是因為江橋坐在主位上的緣故。一如江點紅下帖子時所言,江橋滿面病容,席間幾乎不吃什麼,坐著彷彿都有些吃力,想來江點紅這個少莊主不多久就能正式成為莊主了。
打量間忽然一個侍從給江橋上了一道點心,顧惜朝心中一驚,眼光盯住此人不放:要從侍從的身份來說,這個人的武功看起來有些太高了!
那人並沒有同顧惜朝一樣,傳完菜就站在一邊,而已繼續往外退去。顧惜朝思及廚房的疑點,心中權衡片刻,也找了機會悄悄退了出去。
屋外已不見方才那個侍從的蹤跡,顧惜朝作出出來躲懶透氣的樣子,假作不經意往廚房的方向踱步,身後卻窸窣一響,有人不分青紅皂白捉住他就按到了角落,壓低了聲音問:“顧惜朝,你混進來,打的什麼主意?”
廊上燈火一跳,映出這人神情凝重的臉龐,卻是戚少商不知怎麼跟著他摸了出來。
顧惜朝方才正是心虛的時候,被他這麼一嚇心中狂跳,恍惚了一下才回神:“戚少商?你不跟著白大人,跑這裡做什麼?”他實在有些想不通,那天晚上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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