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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程門立雪
大雪紛然,瓊花亂墜。
漫天大雪下得更加緊了,羅銘攏了攏衣襟,抬頭看了一眼天上,雪簇簇而下,滿目只見一片銀白,街上已經沒什麼行人,彤雲滿布,也瞧不清天色,不知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羅銘跺跺腳,撣去身上的浮雪。他已經在雪地裡站了將近三個時辰,身上已經感覺不到冷了,只有麻麻的刺痛不斷侵襲著他的四肢百骸,睡意漸漸襲來,羅銘只能在巷子裡來回走動,他要真睡過去,可就真要凍死在這兒了。
巷子裡只有一戶人家,朱漆大門關得緊緊的,羅銘就站在大門口。雪中極靜,滿街滿巷只聽到羅銘來回踱步時踩在雪上的聲音。
又站了好半天,門裡終於有了動靜,吱扭一聲響,大門旁邊開了一個小小的側門,側門只開了條窄縫,縫裡面露出半張人臉,那人十分不耐煩,向門外張望了一眼,對著羅銘就是一頓教訓,“你這人怎麼回事?馬大人說了不見你,你還天天來,這都第五天了,像塊狗皮膏藥似的,揭都揭不走。快走開,別堵著門,讓人看見像什麼話。你要凍死在這兒,我們可不打這個官司。”
那人說罷就縮回身去,也不管羅銘要說什麼,咣噹一聲關了門,閂門落鎖,裡面傳來他漸漸走遠的腳步聲。
羅銘又看一眼天色,算來時辰也不早了,看來今天又白跑一趟,再等下去就真的凍死了,還是先回蔣唸白家裡,明日再來。
剛剛拐進蔣家所在的巷子,就看見流煙單薄的身影立在巷口,他不知等了多久了,臉頰凍得通紅,不停的往手上呵氣。
羅銘遠遠看見,只覺得什麼煩惱都忘了,他快步走過去,怒道:“誰讓你起來的,燕君虞呢,不是讓他看著你嗎?”
“燕公子出去了。我已經好了,在屋裡悶了這麼天,就想出來散散。”
流煙說著話,已將捂在懷裡的衣服抖出來,披在羅銘身上。
羅銘早凍得麻木,冷熱不分,這件棉袍披在身上他也感覺不到溫暖,可心裡的溫情卻濃得化不開,羅銘笑著看流煙為他扎衣束帶,搓熱了手掌給他暖著雙手。
屋子裡點著炭火盆,一進去就覺得熱氣撲面。羅銘讓流煙從外面雪地裡裝了一銅盆雪回來,脫了身上早就溼透的衣服,抓起一把雪來在身上揉搓,等整個身子搓得熱乎了,才換來一盆熱水擦洗。
換了乾爽的衣服鞋襪,羅銘才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坐在桌前喝了兩口熱茶,問流煙:“仲卿呢?”
流煙撿起羅銘換下的衣物,“元旦將至,宮裡事多,禮部要負責宮中祭祀等事,這個時候是一年裡最忙的。今日天氣不好,蔣大人怕是不會回來了。”
猶豫一下,流煙還是問道:“馬大人可曾見你?”
提起這事羅銘就憋氣,長長嘆了口氣,“沒有,那個倔老頭,連大門都不讓我進。還是當世鴻儒呢,一點為師之道都不懂!”
流煙安慰羅銘:“這也不能怪他,馬大人曾為太子太師,加封太保,更是皇上親自為太子挑選的老師。天慶三年時,他為太子啟蒙,可惜當時的太子不喜讀書,把馬大人氣得冷了心腸,求皇上免了他的太師、太保,從此致仕,不再過問朝中之事。恐怕他還記得太子頑劣,不會輕易見你。”
羅銘已經連續五天去馬士詹府上拜訪,除了第一天遞了拜貼後被人趕出了大門,其餘幾天根本連大門都進不了,羅銘至今連馬士詹的面都沒見著。
這也是難免的事,過去的太子可謂劣跡斑斑,要想改變朝中上下對他的看法,羅銘只能處處放低姿態,起碼要把一個肯改過向善的廢太子形像樹立起來。
“明日還要去?”流煙有些擔心。
羅銘喝了口茶,爽朗笑道:“自然要去!我要回朝堂,就一定要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