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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平問焦木誠,“你旁邊跪著的人你可認識?”
焦木誠臉上露出一抹羞慚之色,重重點了點頭,“認得!他是雲家堡的小少爺。”
“你如何認得他的?看你的年歲也不大,剛才又說你是沙平縣人氏,沙平與雲家堡還隔著一座高山,照理你們不該相識才對。”
焦木誠低頭無語,好半天才開口,“雲公子與我並不相識。是,是草民的爹……”
焦木誠“嘿”了一聲,一拍大腿,懊惱道:“是草民的爹做了喪天良的事,以奴欺主,到刑部告發了雲家當家雲振天。草民的爹,就是當年去刑部告狀的門子——焦大海!”
金大元大吃一驚,“不可能!他不是……”這話脫口而出,他急忙掩住口,心道好險,險些把實話都嚇出來了。
羅平又問,“朕還記得當年雲家的案子。那個門子告倒了雲振天后就逃走了,至今下落不明,刑部年年都發下海捕文書抓他,如果你父親真是焦大海,怎麼會住在離京城這麼近的地方,還沒有被官兵拿住?難道你們那裡的縣官都不做事的?”
焦木誠脹紅了臉,支吾半天,才斷續講出了實情,“我爹當年也是為了我。他為了給我換個好前程,才被人用一千兩銀子買通,去刑部告的狀。
他也是被人騙了,當年買通他的人,只說是要教訓一下雲家的當家,不會要他的命,頂多讓他賠上些銀子就完了。我爹這才動了心。哪想到,才一個月的工夫,雲家的當家就被刑部砍了腦袋,我爹這才知道闖了大禍,拿著銀子去找人理論,他也是氣糊塗了,那些人位高權重,哪裡理他。還沒到刑部大門,我爹就被人用麻袋罩住,拉到了京城外的鳳鳴山上,強灌了毒藥,扔下了山崖。”
第52章 人證
“依你所言;焦大海應該已經亡故了。”
“回萬歲;並沒有。我爹是前年才死的!”
焦木誠撓頭;“我爹也說不清他是怎麼活下來的。一問他;他就說這是他的報應。後來我娘問急了;他才說是被崖壁上橫生的枯樹擋了一下,跌下崖底時神志還清醒,覺得肚子裡一陣翻騰,就吐了出來。想來是那會兒把毒藥吐出來大半。”
眾人都覺得離奇;要不是焦木誠說這番話;再換個別人來說;大家準要說這人編瞎話呢。可焦木誠憨厚老實,口齒也不利落;說話都斷續磕巴,並不是能信口編出胡話的人。
焦木誠又慢慢回憶道:“我爹雖然是活著回來了,可卻跟死了也沒兩樣。他身上的骨頭都摔碎了,是一路爬回家的。臉上、身上刮出的傷口,也因為身體裡留下的殘毒,怎麼也不結痂,眼看著臉上的肉發膿潰爛,惡臭傳的老遠,人們一見他就躲,哪裡還查問他是不是當年的門子。
就這樣讓身上的皮肉爛著,疼著,爹拖了幾年。我給他找郎中看病,他說什麼也不肯,直說這是他欠雲家的債,他得還,活著還不了,死了再接著還。可就怕……”
焦木誠看了看旁邊的淺歡,“爹說就怕他下輩子想當牛做馬的償還,雲老爺也不稀罕了……”
這些年焦大海受盡煎熬,焦家的日子也過的苦不堪言。父親改名換姓,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焦木誠才十幾歲就要挑起家裡的大梁,掙錢養家這些辛苦都不必說了,只是父親每日疼得打滾的樣子,就夠讓焦木誠看著心裡難受的了。
他說的苦澀,忍不住摟緊了懷裡的孩子,這個孩子也因為焦大海滿身惡臭,而被村子裡的孩子取笑,時常受欺負。
小娃動了動小身子,轉過來摸著父親的臉頰,朝焦木誠吹了兩口氣,安慰道:“爹爹,不疼!”這是小娃常對焦大海做的,也是焦大海唯一的慰藉。
焦木誠抹了把臉,朝小娃笑了笑,才又說道:“爹是前年死的,死前他怎麼也閉不上眼,拉著我說,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