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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正要說什麼時,眼神卻已飄向了商橒的背後,且還帶著大大的驚異。商橒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來了,她放下手中飾品,轉身時剛好迎上顏路,遂含笑拱手道:“顏先生。”
顏路朝著女孩點了點頭,一旁的老闆下巴都快掉下去,眼前忽然出現這樣謫仙一般的人物任誰都會忍不住訝異。等少女和顏路走了很久之後,這位老闆才緩緩回過神來,身邊還時不時零散了一些讚譽的話。
“知道麼?那就是儒家的二當家!”
“那他身旁的少年是誰?看起來也蠻英俊的。”
“是小聖賢莊的弟子罷……”
“很少看見儒家的人在市集上走動呢!”一旁買菜的大叔接道,被耳尖的商橒聽道另一人說,“你懂什麼,這叫君子遠庖廚!”
大叔一臉嫌棄,“喲喲喲!看把你能得!君子遠的是庖廚可不是市集!”
“哈哈哈哈……他們真有意思!”商橒掩嘴大笑,市集的活力沖淡了不少她對家鄉的哀思,周圍的叫賣與佈局都是曾在史書上讀到過的,她既陌生又熟悉,那種感覺,就好似第一次站在兵馬俑的面前一樣——熟悉,卻很是陌生。
不知不覺間又走到了上次她來過的那家樂器坊,老闆是一位年近不惑的中年人,個子不高,臉上笑得十分和善。見商橒與顏路踏進來,他立馬笑呵呵地迎上去:“姑娘,咱們又見面了。”
商橒驚詫老闆的記憶力,愣了愣才說:“您的記憶可真好。”
“生意人,可不敢忘事!”他撫掌笑著,“上次您說絲絃易斷易變音,在下回去琢磨了許久,也找不出更好的材質能代替絲絃,不知姑娘可願慷慨賜教?若是姑娘所述於樂器有益,在下願無償為姑娘的樂器提供琴絃。”說完深深一躬,這倒讓商橒為難了起來。此時生產力雖已不似商周那般底下,可要做出金屬弦還尚屬困難……
“姑娘,請不吝賜教!”中年人又是深深一躬,神色肅穆而認真。
“先生萬不可行此大禮。”商橒連忙上前將中年男子扶起,“並非商橒不願說,而是……那弦成本過高,且材質稀少,即便是尋常物,亦是價格不菲。先生即便做出來,也不會有人願花高昂的價格去買一根琴絃的。”
中年人頓了半晌,終究沒再繼續追問下去。他從櫃低拿出了兩根絲絃,放在商橒手中,“上次觀姑娘樂器,甚為好奇,便私下為姑娘的樂器重做了兩根弦,也不知是否合適。在下並非善人,亦是存有私心,指望姑娘能不嫌棄,上弦請奏樂聞之。”
商橒福身言謝,與顏路又在這樂器坊待了數刻,方才離去。看了看這位一天都與她並肩而行的男子,待人接物總是溫和有禮,讓人心裡有一種莫名的暖意,可是細細想來,這股暖意又會變成疏離,彷彿兩條平行線永遠都不會有交集一樣。這樣的認知讓商橒極為失落,她很想去改變,卻又不知從何處開始改變。
太陽西斜,市集也散去,商橒累得在路邊的大石頭上坐著走不動了。顏路本還想著乘太陽落山前回莊,眼下看來,是不可能了。
走到少女身邊,他淡淡道:“先起來,我帶你去一處地方。”
“什麼地方?”商橒並未起身,抬著頭看他,夕陽的餘暉灑在他稜角分明的臉上,渡上了一層金黃的色彩,他的眼眸有些深邃,讓人猜不透這樣一雙眼底到底是一顆怎樣的心。不過商橒認為,或許那只是一種“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疏離。
“走了一天,你不餓?”顏路嘴角揚起了笑意。
“你是說……”商橒的眼眸霍地亮了起來,疲憊一掃而空,立刻從石頭上起身,一時激動忘了禮儀,拉著顏路的衣袖一邊走一邊說,“走走走,去丁掌櫃那裡!聽說他又有了新的菜色,帶了些辛辣,我都迫不及待地想去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