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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頭,久久難以定下心神。
江昶收緊了手臂,下頷輕輕靠在她發上,放鬆了語氣安慰她:“做噩夢了?堂堂巫女也會為夢魘所困?要不要我這個小兵越俎代庖,為你鎮夢?”
雲初靠在他懷裡,猶豫片刻,小心翼翼回抱住他,如同捧起一個不屬於自己的幻境。
“雲初,你為什麼害我?”
夢裡的聲音忽又響起,雲初心緒紛湧,驚疑不定。
她是巫女,是繼任巫羅的候選人,靈識早啟,天生慧根,除了靈力強大適合研習法術外,其實更加適合的,是卜卦。
只是,卜卦需清心寡慾,忌執念痴迷,忌大喜大悲,應避免為外物、為俗情所擾。雲初雖天生根骨,卻偏偏是個執念極深之人,看得透做不到。初曉事時,司巫風紀就曾憐憫地摸著她的頭,感嘆可惜了一個好苗子。
雖說雲初不能研習卜卦,但偶爾,她的靈識慧根也能感知到什麼饋於夢境之中。
她從來不做無緣無故的夢。
自江昶死後,她夢到最多的,是在他記憶珠中讀到的生死剎那,夢到這等沒頭沒尾甚至毫無因由的事,還是第一次。
這裡,離西南長胥族的分支只剩下五六日的路程了。
篝火漸漸熄滅,天光一分分亮起,拴在一邊的棗紅馬也醒來,打了個響鼻。
雲初已下定決心,在江昶躍上馬來拉她的時候,默默退開幾步。
江昶跳下馬打趣她:“怎麼,還心疼馬掉膘?那我揹著它走如何?”
雲初搖搖頭,又退開幾步:“我一人去偷既生魄。”
江昶皺眉:“別鬧,既生魄是聖物,你一人去太過危險。”
雲初直視著他,道:“你去更危險。”
雲初想了半夜,既生魄她勢在必得,但絕不能置江昶於危險之地。江昶是蜃氏樽,身上有長胥一族上古秘術的痕跡,風黎人認不出,長胥人卻能。萬一被發現押送到師父那裡,必然會想方設法殺一儆百將他銷燬。眼下還未得到既生魄抹去他身上秘法痕跡,更不曾將傀儡蟲塑人形貌之法演示給族人看,江昶還是儘量避免拋頭露面為好,尤其是這種危險之事——她費了那麼大勁才救他回來,就要杜絕一切可能發生的意外,再小都不行。
江昶面有遲疑:“你若被當場拿住,必然會送往空明城討說法……司巫大人為全風黎部顏面,必會從重處罰……”
“總比你被抓住的好。”雲初長出一口氣,故作輕鬆道,“偷聖物加禁術,我可不想罪上加罪。再說,你就對我這麼沒信心?或許長胥族只顧著破界,無暇顧及聖物呢。”
江昶別開目光:“你素來固執,既然意決,我攔也攔不住。”
雲初欣慰點頭:“我就知道你會同意的。”
江昶牽過馬,把韁繩遞給她:“御風疾行之術太耗精力,你一人千萬要儲存實力,不可隨便用法術。”
“這裡離長胥分支已不遠,我潛入其中還得打探訊息呢,騎馬不方便。何況馬匹珍貴,這麼漂亮的棗紅馬難免引人注目,不便我偷潛進去。”雲初有些不捨地順了順馬毛,“你這兩日就找個集市把它賣了吧,養它實在太貴了……”
棗紅馬聞言,從鼻子裡噴出口氣,憤憤然扭過頭。
“我們養了它這麼多日,怎麼說也值一枚金錁子吧,再加上兩枚的本錢,記得要賣三枚,一個角都不許少!”雲初叮囑,殷殷切切。
江昶笑著搖頭:“奸商。”
“對了。”雲初從懷中取出一枚印信,珍而重之地交給他,“我的印信,我離開,師父卻沒有廢我巫女與首徒的身份,這印信關係重大。我此去未必順利,萬一被抓……呸呸呸,萬一丟了這印信,豈不是被他們拿住把柄找師父的麻煩?你替我收好,我也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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