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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為何不殺我。”
“你以為我不想啊!”南歌氣哼哼嘟噥,“還不是為了主上……”
雲初自嘲地笑:“我用了你們的聖物既生魄,也殺過不少你們的人,劫掠你們的村鎮……慈不掌兵,對一個如此作惡多端的俘虜,根本不必這般客氣。”
南歌支吾了幾句,一皺鼻子一跺腳:“主上在意你,你難道不明白?!”
“是嗎……”雲初喃喃自語,似在自問,也似在求證著什麼,“即便他在意我,為什麼你們……甚至長胥族上下,都這般顧忌我?你們忠心為主,難道就不怕……我活著,終有一日會設法殺了你們族主,為我族報仇?”
南歌猶豫:“你……你殺不了他的!”
雲初蒼白地笑出一聲:“殺不了……是啊,以我之能我確實殺不了他……除非,破開大畜臺的封印……”
但那是匯聚了千年前風黎一部全部精銳、族主呂商血肉的封印,沒有任何記載,不知封印咒訣,憑她一人,無任何幫助的情況下,如何能破開封印呢?
她瞭解楚辰的能力,如今真如上下無一人是他對手,即便她僥倖解開封印,楚辰也能趕在她毀去身軀之前回返魂魄,她根本無法阻止。
他確實不必擔心。
但這似乎不是如此優待她這個俘虜的理由。
雲初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尤其是四日前那一戰,長胥族竟會下令讓隨軍的全部騎兵來纏住她,攻守之間,對她百般留手,甚至不願傷她——戰場之上,這種選擇簡直匪夷所思,捨本逐末。
事出反常必為妖。
她與長胥一族的聯絡只有楚辰,而與楚辰的聯絡,只有蜃氏樽與記憶珠。雲初不認為楚辰是個感情用事的人,她的利用價值已盡,而此次逃跑,他也應當知道自己絕不會叛族投靠,留著終是禍患,殺了她留下記憶珠才是萬全之策。即便他不願,應當也會有人勸他,可為什麼……
一定有什麼問題……
南歌見她久久不說話,大約也覺得沒趣,重新檢查一遍禁制咒符後,也鎖了門離開。
透過琉璃窗,雲初望向天空。雪停後,雲層仍厚,灰濛濛的天像是心頭霧靄,壓得人呼吸艱難。而定睛望去,那層層疊疊的重雲後頭,竟有陽光若隱若現。
等等,蜃氏樽?
蜃氏樽因思念而成,數千年來成者寥寥,蓋因執念不深,無以聚靈耳。
有驚雷一閃而過,整個思路驟然亮堂起來。心念之深為執,無執念者,便有記憶,也塑不成蜃氏樽——換言之,蜃氏樽所依憑並非思念本身,而是思念的力量,故非執念之人不能成。
因果相聯,生克相繼,解鈴還需繫鈴人。
“原來我就是那個繫鈴人……”雲初大笑起來,笑得放肆,笑得無所顧忌,笑得眼角不住地落下淚來。
難怪楚辰這麼重視她,難怪長胥上下都這麼重視她甚至願意失去戰機放任千餘人的殘餘敵軍!
難怪……難怪他不殺她,難怪他要穩住她,難怪一路來,他對她溫柔至斯,扮演著江昶的角色與她相知相許,難怪他願意一遍遍為她療傷,難怪他眼中……會有那樣緊張的神色……
原來,都不過自作多情罷了。她以為賭的是他的感情,原來,無關感情,只是單純地,她不能死而已。
有什麼在無聲中土崩瓦解,雲初笑盡了所有力氣,笑得全身抽搐,直不起腰,笑到最後,聲嘶力竭得,如同嚎啕大哭。
一直到天幕真正暗下,雲初終於平靜下來,緩緩起身,一手撫平衣上褶皺,顧不得佈滿血絲酸澀不堪的眼,敲了敲房門:“我要見楚辰。”
。
前方傳來訊息,長胥大軍於昨日渡過懸星河,於江南大戰風黎部。此戰風黎部抵抗空前有力,雙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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