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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園奪她土地,而事實上,做這些事的正是她的族人。她罵長胥族是劊子手、忘恩負義,可那些脫口而出的話,又有哪一字哪一句不是在罵風黎一部?!
眼前青草蔓蔓,搖曳不語。
空明一戰後,長胥一族靈力受制,一敗塗地,原本為風黎部所預設的未來眨眼間便成了長胥族的。短短几年,長胥族被驅至北漠、南荒及西南山險水惡之地,風黎部搖身一變成為真如界的主人,定都空明城。而城外,司巫承族主之意,在封印之處起百丈高臺,臺上樹鎮龍碑,碑外建閣,名益閣。
而呂商的記憶珠,也被找回,遵循他的囑咐,秘密葬於大畜臺下。
“你以為大畜臺為何是重地?”楚辰抬手,遙遙虛指,“那是我與呂商的葬身之所。”
伏羲卦象之中,上艮下乾為大畜之卦。艮者,山也;乾者,為天,為龍,為君。大畜臺下封印著伏羲後裔長胥之君,其意不言而喻。
呂商費盡心機,不惜犧牲自己與風黎部全部精銳封印的少年君主,在一千年後,竟因風黎部巫女的引魂決重返世間,何其諷刺。
“孤當日年少輕敵,竟使我族任人欺凌千餘載,如今自當叫爾一併奉還!”
混沌退去,身邊的少年傲然道。
雲初沉默良久,終是無顏作答。
遺忘總是那麼容易,隨著大畜臺落成,族人們都默契地選擇了對此戰保持緘默,甚至連對呂商也記載寥寥,只以“王”一字紀念之。歲月伴著花葉片片凋落,星移斗轉,一千年過去,雖未出四代,如今的風黎部人也不再記得祖輩的卑劣行徑,心安理得地享受原本屬於長胥族的一切。
他們的真如界,他們的大河平原,他們的王都化相林,以及……他們的歷史。
“是我族對不住你……”
雲初抬起眼看他,啞著嗓子道,“你要殺我,我無話可說。”
眼前那人的眼睛明亮深邃,比之溯夢之中的少年族主,少了些許稚氣明朗多了許多她讀不懂的東西,或許,是怒,是恨。
楚辰靜靜看著她,沒有說話。
雲初臉色灰敗,扯了扯嘴角:“你竟能……忍我這樣久……”
楚辰別開目光,道:“長胥一族恩怨分明,我從未想過殺你。”
“那麼……”雲初慘笑,“我想知道……記載蜃氏樽術法的殘本,為何會流落我手,又為何……會混入引魂咒訣……”
“你已猜到,還需我說麼。”
雲初心口一窒:“我不想猜。”
楚辰眺望遠處,再平靜不過地道:“我等了一千年,積蓄一千年的力量,才等到那個機會以溯夢之術託付大長老為我佈局。”
局……分明是意料之中的答案,雲初還是面無人色,搖著頭後退,聲音急促卻虛弱:“你……你的意思是……”
楚辰側過身,目中閃過一絲猶豫,卻還是說了下去:“我要他們找一個人,一個足夠執著又足夠強大的風黎人。只有這樣的人才會為了縹緲無憑的希望堅持下去,才有能力為我塑一具能容納魂魄的身體。更重要的是——我需要風黎部的靈力,不必多純粹,能破內結界就足夠。”
這樣的人當然不會太多,蜃氏樽需要強大的靈力支撐,莫說是靈力受制的長胥族,就是風黎部,有能力製作蜃氏樽的也屈指可數。
一千年,楚辰用了整整一千年的時間讀到呂商記憶珠中的零碎記憶,也等待了整整一千年才等到一個機會,在長胥族大長老接近化相林時施用短短一瞬間的溯夢之術。
一千年,真的,太久了……
“所以……你們選中了我?”雲初難以置信,“為什麼……為什麼會是我……”
“豪賭罷了。”楚辰淡淡道,“司巫首徒,靈力強大,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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