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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隨便說說的!
看著還在昏迷中的陸天野,寶儀默默看天:神啊,她不會惹禍了吧!
即使在很久以後,寶儀回憶起在星光學園的這段時光,眼中也會洋溢起幸福的光芒。這是從未有過的快樂時光,雞飛狗跳,充實又幸福的校園生活。
兩年後,沐靜陽畢業,十分讓人意外的是,沐靜陽並沒有選擇當時盛情邀請他的傳媒大學表演系,而是在眾人的震驚中考入了法學院。
寶儀曾問他是否遺憾,沐靜陽卻說,並不遺憾,人這輩子除了夢想還有責任,老頭年紀大了,他不能讓他操心太久。何況在星光學園的三年,已經圓滿了他的舞臺夢。當演員太辛苦了,曝光率又高,不利於家庭,律師薪水高,又對家族企業有幫助,他想早點娶老婆,就要早點有養家餬口的能力,當演員太慢。
最後一條叫寶儀哭笑不得。
她最終也並沒有實現承諾和沐靜陽考同一所大學,而是以優異的成績考入了曾經邀請過沐靜陽的傳媒學院,主修導演課程。面試的時候,老師問她,你的外形很優秀,為什麼不來表演系呢?她說,因為我男朋友熱愛舞臺表演,我要為他實現夢想。
沐靜陽好像讀書讀上了癮,本科畢業後又在打理家業的空餘攻讀了碩士學位,反正老婆還沒畢業,他只有這樣才能藉口天天跑學校。沐青雲已經徹底退居幕後,每天唯一的樂趣就是問兒媳婦怎麼今天還沒來,或者用柺棍毆打兒子,嚷著臭小子你到底什麼時候結婚,你是不是身體有問題不然我兒媳婦為什麼寧可讀書都不嫁給你!
更另沐靜陽受挫的是,沒等寶儀大學畢業,她居然收到了陸天野和程千歌的婚禮請帖。
寶儀高興壞了,狠狠地包了一個大紅包。
婚禮上,沐靜陽看著一臉幸福的學弟學妹簡直羨慕得抓心撓肺。
婚禮的最後,是新娘子丟捧花的時間,寶儀擠在人群裡,和千歌對了一個眼神。千歌比了個“接好”,轉過身去,閉著眼睛向後一扔,脫手的瞬間,無比尷尬。
——好像弄錯了左右。
寶儀看著朝她反方向飛去的捧花只恨自己沒有一雙翅膀,她怎麼就忘了,程千歌是個運動白痴,從前在體育課上就用壘球砸過裁判。
沐靜陽還在拉著陸天野取經,研究怎樣的求婚更叫人難忘,卻突然被什麼東西砸在頭上,他接住一看,居然是新娘子的捧花。
能越過一干女眷打到草坪邊的沐靜陽頭上,這是怎樣的臂力和精確度?
眾人歎為觀止。
新郎官陸天野一看一臉懵逼捧著花的沐靜陽,道:“學長,我看現在就是個機會。”
沐靜陽眼睛一亮,轉過身就對寶儀單膝跪地,一手捧花,一手從懷裡掏出準備已久的戒指,現場求婚。
來參加婚禮的不少都是星光學園的同屆同學,看著依舊明眸皓齒的校花和已經日漸女人味的校草,眾人簡直要笑瘋了。
當年的少男少女也是這樣瘋狂,在舞臺謝幕時一個深吻讓觀眾沸騰……好像這兩個人無論做出多出格的事,也不用太意外。
寶儀對著現場有些尷尬,她猶豫片刻,終究點點頭。
一瞬間她分明看見沐靜陽鬆了口氣。
寶儀心裡好笑,笑他白緊張。
同樣的場景,她曾答應周雲熙,答應你唐承祈,又怎會拒絕沐靜陽?
只是她心中始終懸著一塊大石,這一次他們太幸福也太順遂了,簡直像是一場夢幻。他們終究是世界的外來者,隨時可能被時間法則剷除,也是明年,也許是明年,又或許是一分鐘之後。
她不知道這一次先離開的是自己,還是沐靜陽,但是她也不想退縮。
死亡固然令人畏懼,可誰又能讓靈魂不相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