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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女雙全。這樣平靜的日子在以前根本是不可想象的,偏偏沉姬做到了。他看著在一旁教安安煲湯結果手忙腳亂燙到自己的沉姬,在心裡笑到,以前可沒想到,自己以後過得這麼愜意吧。
自從張起靈身體變差,沉姬就推掉了幾乎所有需要她出遠門的生意。兩個人平時在家裡一個看書一個埋首工作室,一起去買菜,一起午睡,一起散步,就像是那些白髮蒼蒼的老人家,生活平淡且溫和。沉姬笑說可真是要白頭偕老啦,要不要給你染點白頭髮應應景?張起靈只是用指頭彈了彈她的額頭,問,有白頭髮,給你拔了?
沉姬的變化緩慢但明顯,而張起靈的衰老不動聲色,卻如山崩般迅速且不可擋。他的身體在很短的一個時間裡變差,甚至於讓沉姬擔心第二天她醒來的時候,張起靈會不會就保持著昨晚入睡前的姿勢,再也醒不過來?為此她甚至養成了個半夜醒來檢視張起靈狀態的習慣,直到有一天被張起靈抓了個現行,然後好好“教育“了一頓。
可張起靈從頭到尾也沒有說過類似於“我沒事”“別瞎擔心”之類的話,因為兩個人都知道,沉姬的擔心並不多餘。她雖緊張過了頭,但卻不無必要。
對於張起靈並不靠譜的記憶來說,沉姬就像是他幼時得到的那顆糖果,在暗色的世界裡,是不可多得的一抹豔紅色。失魂症曾經困擾他很久,但對於沉姬的印象,卻頑強地從這失魂症手底下逃了出來,根深蒂固地紮根在他的骨血裡,再難忘記。
曾經那顆糖,他已經不記得去哪兒了。新年時候不知是誰給他的,他也不記得最後去了哪裡。是自己吃了,還是遺失了,亦或是被嚴苛的師父發現、扔掉了?張起靈迷迷糊糊的想著,睜眼看到沉姬坐在自己身側半臂遠的地方,駕著一副眼鏡,垂目看著什麼。他舒了口氣,因為遺失了糖果的緊張和失落消弭無蹤。
阿沉,糖呢。他問。沉姬聽見他的聲音,抬頭來看他,表情有些錯愕。
什麼糖?她問。張起靈想了一下,發覺自己並不記得是什麼糖,也不記得自己為什麼要問這句話,因此他搖了搖頭,沒有接話。沉姬看著他,眼神似乎是探究的,突然開口問道,是你小時候吃過的糖嗎。
張起靈原本已經闔上眼睛,聽見她這麼說,腦海裡出現了幾抹紅色。那是新年時候掛在廊下的紅燈籠,是他手心裹著紅色糖紙的糖。
嗯。他說,是糖。
沉姬笑了,說道,你吃了,記不記得?是顆硬糖,裹著紅色的玻璃紙,那個時候很常見的。
被沉姬帶著笑意的聲音帶著,他想起自己小時候為數不多的快樂。張起靈抿嘴笑了笑,不再說話了。
張起靈走的那天是個晴朗的下午。沉姬就在書桌邊寫著東西,一抬頭看到張起靈闔眼躺在床邊陽光裡的躺椅上,手心拿著的書翻在中間偏後的地方,鬆鬆搭在肚子上。沉姬看了一眼,只覺得張起靈整個人被陽光籠罩著看上去都柔軟了幾分。
然後他手心裡的那本書就漸漸滑落下來,不輕不重從他身上落到地上去,書脊磕著木地板,發出“喀”的一聲。
記憶裡的糖果被永遠珍惜著埋藏在最深處,直至歲月蒼蒼。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場景其實和他們扯證一樣,想了很久了。對於我來說,這也是在一起的一種標誌吧
老張把阿沉帶出來,最後,阿沉又送他走
總算不是讓他一個人孤零零、無所謂的離開了。至少現在他走了,有人就在旁邊陪著
蒼蒼取意蒹葭蒼蒼。雖說蒹葭是一首情歌,但是每次聽到蒹葭蒼蒼四個字的時候總覺得看到一片白茫茫蔓延至天際的蒼涼
就像白髮蒼蒼,就像歲月蒼蒼
☆、番外…夢境
“沉姨,好點了嗎?”
沉姬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