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築好深溝固壘,架設排炮,亮出刺刀,就像在多爾頓那樣嚴陣以待了。
可是,傷兵們從多爾頓帶來了眾說紛紜的訊息,說老約將軍的部隊撤退到雷薩卡,這使亞特蘭大人大為吃驚,並引起了一點點慌亂。將軍究竟打的什麼主意,居然讓北方佬侵入佐治亞18英里呢?山區本來是天然堡壘,連米德大夫也這樣說過,怎麼老約沒有在那裡把北軍堵住呀?約翰斯頓在雷薩卡經過一番死戰又一次把北方佬擊退了,可是謝爾曼照樣採取從兩翼進攻的戰術,把他的大軍布成一個半圓形,橫渡奧斯坦納河,襲擊南部聯盟軍後方的鐵路。戰鬥開始了,打得十分激烈,北軍被打了回去。這時南部聯盟軍已疲憊萬分,便枕戈而臥,希望得到一個喘息機會稍事休息。可敵人不讓他們休急,謝爾曼無情地步步逼進,將他的部隊布成寬闊的孤形陣線,迫使他們再一次撤退去保衛後面的鐵路。
忽然有一天,從肯尼薩山運來的第一批傷兵快要到了,清早七點鐘梅里韋瑟太太的馬車就停在皮蒂姑媽家門口,黑人利維叔叔往樓上傳話,請斯嘉麗立即穿好衣服到醫院裡去。天氣很熱,蒼蠅成群結隊地飛進敞開的窗戶,這些養得又肥又懶的蒼蠅比病痛更加嚴重地摧殘人們的精力,惡臭和慘叫聲在她周圍一陣高過一陣,她端著盤子跟隨米德大夫走來走去,渾身熱汗,她那件剛漿洗過的衣裳都溼透了。
一到中午,她就解下圍裙,從醫院溜出來,這時梅里韋瑟太太正忙著替一個瘦高的不識字的山民傷兵寫信,斯嘉麗覺得她再也無法忍受了。她急急忙忙橫過兩條馬路向桃樹街走去,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在一個待角站住,不知下一步朝哪裡走,恰好這時瑞德坐著馬車從旁邊經過。
“你像個撿破爛的女孩子呢,〃他這樣說,從馬車上一躍而下,兩隻眼睛打量著她身上那件補綴過的淺紫色印花布衣裳,上面滿是汗漬和汙斑,後者顯然是護理傷員時沾上的。
不知道為什麼,斯嘉麗聽他說這話突然很想笑,事實上她也這樣做了,而且笑得前仰後合,絲毫不注意形象。
“斯嘉麗,你怎麼了?”瑞德被她笑得莫名其妙,幾乎以為她瘋了。
“瑞德,見到你我實在太開心了。我已經好久沒有見過一個四肢健全、五官俱在的男人了。”她終於止住笑聲。
德額角一抽,她這是在誇他嗎?
“好了,瑞德,帶我去兜兜風吧,隨便去哪兒都行。”
他攙扶她上馬車時,浮出隨隨便便的微笑,動人極了。他自己也上了車,坐在她身旁,這時他高大身軀的肌肉在熨得很好的衣服裡顯得飽滿勻稱,彷彿受到了衝擊似的,她感覺到了巨大的魅力。他渾身洋溢著一種輕鬆適然、優雅得體的力量,像一隻黑豹洋洋懶懶地躺在陽光下,卻又機警得隨時都準備好撲上前去展開進攻。她望著他,不由得緊張起來,一種她從未有過的感覺油然而生。
“我們也不能走太遠,下午還會有一些新的傷兵送進來。〃斯嘉麗很快回過神來。〃
“哦?你的敬業精神真令我吃驚。”他揶揄道,眉毛很有喜感地上挑。
“其實,我對這種醫院工作已經膩煩透了。〃她說著,一面整理坐下撒開的裙子,並把下巴底下的帽帶繫緊,“每天都有愈來愈多的傷兵湧進城市,這是強加在我身上的一種責任,推也推不掉,索性接受嘍。我相信約翰斯頓將軍已經竭力在減少傷亡了。”
“很高興看到你不和別人一樣,因為無法幹那種不能幹的事了就叫嚷著‘把他殺掉’。他在多爾頓時被看作救世主,而六星期之後他到了肯尼薩山,就變成叛徒猶太了。可是,只要他把北方佬打退20英里,他又會變為耶穌。要知道謝爾曼部隊的人數是約翰斯頓部隊的兩倍,他可以用兩個人拼掉我們的一個小夥子;而約翰斯頓卻一個也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