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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驗證這個猜測,我讓吳放歌提示所有力量型變異者就近攻擊和救援,倒是真的奏效了——那些猶如叢林巨蟒的樹枝倉皇地退去,頃刻間,林子裡又恢復了安靜,只剩下低低的痛呼與喘息。
消耗了大量體力和精力,堅持不住的人累得癱在了地上,還有一些卻是憤恨地劈砍著身邊沉寂下來的樹木,發洩著怒火。
那些選擇就近穿過密林的人臉上露出了幾分悔意,而與他們作出相反選擇的人則是以憤恨的目光控訴,草木*的氣息中瀰漫起淡淡的硝煙。
就在雙方沉默著角力時,安然開口打破了這份凝重的氛圍:“所有人按照剛才的分組圍坐就地休息,沒有分組的人負責警戒,十五分鐘換一班崗,一個小時之後進行突圍,離開這片林子。”
對峙著的雙方愣了片刻,卻是默默接受了她的安排,包括那幾個叫囂反對的傢伙——呵,既然暫時安分下來了,那就晚一點再處置吧。
“蕭,這種毒,你有沒有辦法治?”疲憊地揉了揉額角,安然悄聲問我。
“小事。”我將她的頭攬到自己肩上靠著,柔聲說道,“交給我吧,你休息一會兒。”
“嗯。”安然乖順地靠了過來,孩子氣地蹭了蹭,手也配合著圈上我的肩頸,呼吸慢慢平穩下來——但我知道,她只是在假寐,並不曾真正睡著。
從她輕輕顫抖的睫毛可以看出,其實她心裡遠沒有表面上那麼平靜;也許,她是在憂心這些人的命運,又或者,她是在自責先前的妥協——我不免在心裡嘆息,有一些事她總要明白:想成為一個領導者,除了善於接納別人的意見之外,還要學會當機立斷,在決策的時候從不猶豫,堅定而強硬。
安然還是太心軟了,所以她不懂,放任和縱容往往是誘導墮落的第一扇門,一旦開啟,就再也關不上了。
沒有在那群小丑蹦躂的時候出手,也是希望她能看清這一點……可是,看到她的情緒這樣低落,我又覺得心頭不忍,不禁為自己的初衷動搖起來。
自嘲一笑,從空間裡取了些洗衣粉兌水,讓喬子墨給那些誤食毒果的人灌下,權當作洗腸子了。
在喬子墨邪笑著執行完最後一個灌藥任務後,所有人看來的視線都變了——有怒,有怨,更多的卻是隱隱含著的敬畏。
“呵。”我迎著每一道掃過來的視線,一一看了回去,輕笑著將安然徹底摟進懷裡,閉目養神——且容你們再得意片刻,一會兒有多少人能夠走出這片林子呢?我拭目以待。
一個小時很快過去,彷彿只要真實感受著安然的溫度,時間就像是失去意義一樣,漫長得無邊無際,卻又短暫得不可思議,一眨眼的功夫,又如同一個世紀的恍惚。
在我的凝視下,她慢慢睜開了眼睛,純黑的瞳仁像是最深沉的夜色,忽然間漾開了星星點點的光輝——我在她眼中看見了自己的倒影,明澈、柔和、微笑著的,猶如從來都不曾沾染過一絲黑暗的美好。
那不過是個假象。
但,如果這個假象是安然希望看到的,是她所喜歡的——那我願意維持這個假象,一直一直地維持下去。
“蕭……”她眨了眨眼睛,害羞地垂下睫毛不再與我對視,清了清嗓子問道,“我睡了多久?”
“沒多久,還有五分鐘就滿一個小時了。”我看了看錶,微笑著回答她,順勢遞給她一瓶礦泉水。
喝了幾口水,她揉了揉臉蛋,神色卻嚴肅起來:“是時候離開這裡了。”
見她表情凝重,我也收了臉上的笑意,點點頭:“這座林子太詭異,也不知道還有什麼古怪,多留一會兒就多一分危險。”
那些接受過肥皂水灌腸的人雖然還是虛弱,但大都已經清醒了,有同伴的攙扶也不是沒有行動能力,能給他們一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