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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頭沉重,不再停留:“給你個忠告,不聽話的狗會被主人厭棄,但是太聽話的狗卻要小心被狼咬死。”
不再關心孫敬成的表情,我迅速回到所住的屋子裡,經過安然的睡房,我停下步子,悄悄推開門——她側身對著門口睡得正香,嘴角柔和地勾起,純淨得像個孩子,我的心不自覺地軟化下來,就連方才跟孫敬成對話後造成的壓抑都消退了不少。
無聲地笑了笑,輕輕闔上門,留住一室寧和。
翌日清晨,草草用過早飯,我們收拾好東西去取車,我注意到安然離開了一會兒,回來之後便臉色慘白,眼中的茫然竟是讓我心裡有了微微的刺痛。
孫敬成對於我們的離開很是滿意,就差沒有派人在路的兩旁揮彩旗相送了。
沒有推辭他的食物,我很快將車駛離了這個危機四伏的基地——安然的狀態並不好,我有些擔心。
車子開出了十幾公里,我身邊的傻姑娘一直沉默著不說話,幾乎讓人以為她睡著了,只是那不停顫落著的睫毛和輕促的呼吸聲告訴我她的心緒並不如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平靜。
雖然天色還早,我們所處的荒野也不適合就地安營紮寨,但是對安然的緊張蓋過了一切理性分析,讓這些都變得微不足道。
與喬子墨打了個招呼,我帶著安然進入空間,本以為優美脫俗的環境會讓她抑鬱的心情好一些,只是,她卻忽然情緒崩潰一樣地蹲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哪怕是當年實習期間做人生第一臺手術都沒有讓我像此刻一般手足無措的慌亂。
踟躕半晌,我還是小心地走到她身邊,緊緊摟住她,絞盡腦汁回憶著巡房時曾見過的家長安撫孩子的方式,隨即輕輕在她額角印下一個親吻——她像是嚇了一跳,在我懷裡下意識地掙了掙,卻又在下一秒更柔順地依偎著我,像只乖巧的貓兒。
我彷彿聽見心裡“喀拉喀拉”的聲響——那是,堅冰碎裂消融的聲音。
“蕭,你會永遠陪著我麼?”那雙溼漉漉的眸子凝望著我,充滿著小心翼翼的試探,羞怯而又隱含著希冀,像是揉碎了星光一樣璀璨,教人捨不得拒絕。
沒等我回答,她已是揪著我的領子欺身靠近——我從來都不知道,女孩子的唇是這麼柔軟,女孩子的親吻是這麼清甜。
或許,只因為這個人,是安然。
或許,只有她的靠近,是我無論如何都不會排斥的。
我不曾設想過,安然對我抱著這樣的心思——我以為自己會尷尬,會彆扭,會難以接受;但事實上,當她的舌尖一寸寸遊弋在我唇角小扣門扉時,我只感到了從靈魂深處激盪的震顫,以及自心底升起的欣喜歡愉。
無法欺騙自己,我並不討厭與她如此的親密,甚至是,有一些喜歡。
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接納了她徘徊探尋的舌尖,口中卻嚐到了一絲絲鐵鏽的味道——超乎尋常的香甜讓我神魂顛倒,陡然間竟是產生將眼前的美味吃拆入腹的衝動。
——多麼想將這個人狠狠地揉進懷裡,多麼想將這個人吻到窒息,多麼想將這個人……徹底變成我的所屬,甚至是我身體的一部分!
揉捏、啃噬、撕咬……雪一樣的白,血一樣的紅,我的眼裡似乎只剩下這兩種顏色,我的腦海裡彷彿只剩下了最原始的本能——毀滅,毀滅看到的一切!
意識如脫韁的野馬迅速抽離,我下意識地就要張口咬住她;幸好,理智去得快,回得也快,在堪堪要釀成大錯前,我將安然用力推開,並且移出了空間。
懊惱地咬了咬嘴唇,讓自己清醒一些,我慢慢癱坐在地上,背後已是沁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冷汗——我不敢想象,如果剛才沒有及時控制住自己,我會對安然做什麼?
——你會毀了她。
你會毀了生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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