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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背一抹,繼續趕赴送餐。
行至一大樓前,守門的保安打量他好幾眼才讓進門,入了電梯,發現幾個同行都偷偷笑他。辛加抬眼一看,被鏡面反射出的自己嚇了一跳,原來臉上的妝在奔波中已花了個亂七八糟,又被空調冷風一吹,斑斑駁駁糊在臉龐上,十分狼狽。他裝作滿不在乎地隨意擦了,惡狠狠地回瞪那幾個外賣小哥。
小哥們訕訕地摸摸鼻子,電梯門一開啟便作鳥獸散了。辛加依著外賣單,循路找到目的地,敲門朗聲道,“外賣!”
門“唰”地拉開,迎出來一個油頭粉面的年輕人,三角眼厚嘴唇,劈手奪過辛加手裡的袋子,湊到沙發邊,諂媚道,“老大,叉雞飯到了。”
一張歐式沙發上坐著個男人,背對辛加,不知道說了什麼,揚手就把盒飯打翻了,叉燒油雞青菜白飯灑在豔俗的地毯上,可憐兮兮躺著。辛加看著家裡的招牌菜被人糟蹋,也不能說什麼,他還等著外賣錢呢。
那厚嘴唇無法,只能先把外賣錢先給人結了,辛加只想趕緊拿錢走人,卻聽見那男人涼涼的嘲諷。
辛加一聽,差點忍不住笑了,隨即反應過來,氣道,“你說什麼?”
那人操一口濃濃的鄉音,罵道,“雞雞雞,啥子破爛飯館!”
“我們家還賣叉燒和燒鵝呢!土包子!”辛加脾氣上來了,“不吃雞還點雞,有病!”
男人一下子站起身來,虎背熊腰,脖子上還掛著拇指粗的金項鍊,臉龐方正,濃眉倒豎,惡形惡煞瞪著辛加。
厚嘴唇生怕老大氣頭上把那小子打死了,心想咱家是土豪,也不好惹上人命,趕緊把辛加打發出去,狗腿地安慰老大去了。
“老大!”厚嘴唇哭喪著臉抱住男人大腿,“是我不好,我打聽過十里地以內就他家油雞飯好吃又實惠,就點了……我這不是想著您好嗎……您都被那個雞氣得幾頓吃不下了……”
男人被厚嘴唇噁心得一激靈,趕緊把自個腿收回來,說道,“二狗,你跟誰學的啊?”
“城裡男人說話都這樣。”厚嘴唇道。
“少看點金老師的節目。”男人痛心疾首,“我沒法向你娘交代啊。”說罷又陷入回憶,捶胸頓足懊喪不已。
厚嘴唇一看,心裡也發愁,小心翼翼道,“要不,咱再找一個?這次保準把事辦得漂亮。”
男人聽罷,揚起沙煲大的拳頭要打他,二狗趕緊抱住老大粗壯的胳膊,顫聲道,“真的!老大!昨兒咱爹打來電話,說啥娛樂公司股啥的……總之!這回一水兒角兒腕兒任咱挑!沒跑了!”
瞧小弟一臉真誠,男人給自己爹去了個電話,聽爹那頭的秘書敘述一通,掛了電話,把最新款的蘋果手機往沙發上一摔,朝窗外的市地標電視塔比了個從電視學來的手勢——一個氣勢磅礴的中指。
這天,YL影視傳媒公司全體戰戰兢兢,聽聞新股東來公司視察,現下已到了樓上去,高層們都夾緊尾巴伺候著,沒點份量的腕兒都不能隨行。
剛輪班的前臺小姐都特好奇這突然殺出來的霸道總裁,連忙打聽,有幸一睹總裁芳容的OL們都被慪個半死——什麼總裁,鄉下來的傻B而已!轉念一想,這年頭,煤老闆搶手著呢,管他哪個土疙瘩出來的,錢才是最重要的。想罷便擠出個笑臉,道,“有些人啊,不是誰都有資格打聽的。”
言罷一甩頭髮,個個推著擠著進電梯搶著上樓。
說道那內陸挖煤發家的老闆兒子,此刻身後正綴著一大票點頭哈腰的高階打工仔,一路風風火火地經過錄音室攝影棚,引來眾多有名沒名的演員歌手,削尖了腦袋要遞名片拉關係,不料人家帶著個跟班進了會議室,只留了幾個啥啥啥總監近身服侍,“嘭”一聲緊閉大門。
幾個高層不明所以,個個一腦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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