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3/5 頁)
求生,其他人肯定也樂得故作不忍地跟著一起。
“你要去東南嗎?九微宮和飛花殿本就在江南,再往南些去重建,想必很快便會恢復舊貌,頂多環境艱苦些,還可以繼續演算九微天機,種植奇花異草。”
紀無憂搖了搖頭,“不,我會去西北。” 她的眸中有著奇異的星光,“南邊毒蟲出沒,潮溼悶熱毫不爽利,我偷偷討厭很久了。再說,如果我不幸血灑大漠,我就能更快地找到曉鍾了。”
“祝一路順風。”顧知還笑道。
“你呢?”
“我也不知道,我本來是想回京城的。”顧知還微微閉上眼,感受著貼身放的玉匣冰冷的觸感,“但恐怕暫時回不去了,現在……我有點兒想回老家一趟。”
那個曾經為半鬥米出賣子女的地方,豐年也算是魚米之鄉。
他化裝成一名行腳商,朝著曾經的洪承山莊走去。他很鎮靜地在懸賞榜單上看到了自己的畫像姓名,足足價值百兩白銀,如果活捉,還要翻一倍價錢。
畫像真是栩栩如生,標註得清楚又細緻,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額上美人尖偏了那麼一分——這得左右拿尺子一寸寸量了過來才能如此精準吧,他想。
用手掌十指,一寸寸撫過測量,亦可如此分毫不差。
他出生的村子已經荒蕪,空落落的,幾塊薄田裡徒生蔓草。那年的大水饑荒逼走了的村民,二十多年後也許只剩下他一個。
他繼續前行,數天後,看到了曾經恢弘壯麗的洪承山莊。
如今只剩下斷壁殘垣,黑灰滿地。
他本來怎麼逃都逃不出去的黑院的院牆已經化為廢墟,在這裡面訓練的孩子們呢?他環顧四周,只有殘陽晚照。
他甚至還看到了牆壁上的刻畫——死士訓練的入門武功和宣傳忠於主君的言辭,都被燒得殘缺不全。
顧知還沿著小路慢慢走向最近的小鎮,想找間客棧過夜,卻發現這裡也已經是一片焦土。
他愣了愣,方才意識到,小鎮依附山莊而生,怕是沒逃過被連根拔起的禍事。
來不及回返早上出發的鄰鎮了,他只好找到來時路旁一座破落的土地廟安身。
廟中居然早有他人。
一個小叫花子倚在神座下,啃著不知哪裡弄來的餅,在看到他後明顯抖了一下,神情警惕,把自己縮得更小了些。
他走到另一端,收拾了一下揹簍,拿出乾糧充飢,同時暗中觀察著那小叫花。
有趣,他想著,他們二人現在擺出的休息姿態何其神似。
“小子,有沒有興趣離開這裡?”他問道,“找個有食物充飢有屋頂遮蔽風雨的地方成長?不是黑院。”
二月末,麗妃誕下龍子,皇帝大悅,連稱“天賜吾兒”。
六月,皇長子百日慶典,有大臣上書,言去歲帝王息兵戈之亂,平遊俠之患,如今四海昇平,八方來朝,天賜貴子,正是說明了皇帝文成武德,和當封禪泰山,昭告天下,溝通上蒼,以告太平。皇帝意動,群臣皆叩首相和此言,唯晉王及數人慢了幾步,尷尬一番後也跪地相請。帝心大悅,定十月為期而行。
“世人皆以您為皇儲,不料……這難道是天意嗎。”晉王的幕僚嘆惋不已。
“皇兄讓我承擔重任,我自然願為皇兄分憂;不然,我倒是更想要縱情山水,享紅袖添香之樂呢。”
“殿下要真是這麼想的,那當初又何必三顧尋我而來呢?”
謝羽生笑而不語,只是投了眼神到牆壁懸掛的兩張畫卷上。
一邊執劍而笑者,分明是懸賞榜中人;另一邊泰山巍峨,日出東海,霞光似萬千劍芒,無情地穿透薄霧浮雲。
他的眼神在前者上眷戀低迴,最終停在後者那一輪新日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