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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蒼老的聲音便又嘆了口氣,道:“姥姥年歲大了,管不了你了。你這會子只答應著,過後又撂在腦後了。”
那小姑娘便賭咒發誓地道:“我聽姥姥的話,再不去了,再去讓我腳上生瘡。”
那蒼老的聲音便又道:“你衣服上這鬼針子萬不能被人瞧見,若叫人報予榮萱堂的幾個媽媽知道了,姥姥可也救不了你。”
紅鞋子明顯地頓了一下,隨後便聽那小姑娘顫聲道:“我再不敢了,真的。姥姥別嚇我。”
那蒼老的聲音便又長嘆了一聲,問道:“那門上掛著鎖,你是怎麼進去的?”
那雙紅鞋便踮起腳跟,輕聲地道:“姥姥,我只告訴您一個兒。那鎖上的鐵鏈子松啦,能推開條縫兒,我是從那縫兒裡擠進去的。”
那青布鞋子便又動了兩下,似是又在拍打那小姑娘,只聽那蒼老的聲音道:“你這淘丫頭,這是在作死呢。”
那小姑娘便又討饒,一大一小兩雙鞋便離開了傅珺的視線,回憶也到此為止。
第041章
掩翠齋?這是哪裡?怎麼從未聽人說起過?
傅珺心下疑惑,又閉目回憶了一番,驀地想起,從三境草廬再向前,確實有一座荒廢的園子。因那園子掩在一片茂密的樹叢之後,極難被人發現。傅珺也是前些時候探查地形時,無意間路過那裡的。當時她只在外遠眺了一眼,並未往裡走。難道說,那裡便是掩翠齋?
應該便是那裡。傅珺十分肯定。這不僅是她的直覺,也是結合環兒回來的方向、她裙子上的鬼針子,以及回憶中的畫面而得出的結論。
此外,從回憶中的對話來看,掩翠齋以及那個鬼針子,應是侯府的一大忌諱。那蒼老聲音中所包含的恐懼與驚慌,便是最好的證明。
有忌諱就好,最好是侯夫人的忌諱,那便更好了。傅珺有些惡毒地想道。
心下計議已定,傅珺便招手叫了青蕪與青蔓過來,低聲吩咐了她們幾句話,又叮囑二人一定要避著人,不能叫人瞧見。二人點頭應是,便自去了。
此時,那兩個去竹林尋找髮釵的小丫頭也回來了,果然沒有任何發現。
傅珺也不著急。只吩咐涉江往前頭去,替她盯著傅珈與長房的動靜,只要發現不對便立刻告訴她。
待將人手都分派了出去,傅珺已經完全鎮定了下來。
這就像前世查案一樣,所有的線索已經指明瞭嫌犯,而在缺乏證據的前提下,唯有主動設套,將嫌犯套牢,才能再送交檢察機關。
傅珺自是本職出演,嫌犯是傅珈,再捎帶一個環兒。至於侯夫人麼,看來要臨時充當一回不知情的檢察官了。
傅珺靜下心來,叫小丫頭倒了盞茶,自坐在窗前喝茶。
此際離午時還有段時間,正是天光最好的時刻。秋風澹然,一陣陣拂過窗臺,滿院子都是樹葉嘩嘩作響的聲音,宛若海浪輕拍水岸。陽光燦爛澄澈,像一匹輕盈的金色綃紗,鋪散在簷角與廊前。
如此良辰,原該好好享受。只可惜,在這繁華之地、錦繡之鄉,卻處處充斥著醜陋與險惡、爭鬥與算計。她再無心,卻也不得不入局。
在傅珺喝到第二盞茶時,青蕪與青蔓便悄然迴轉。她們是從角門進出的,所幸沒碰見什麼人。
進門後,二人面上皆是喜色難掩,青蔓的一隻手按在胸前,青蕪則提著一隻小包袱。
一見她二人的面色,傅珺便先放下心來。看來她估算得沒錯,事情這是辦成了。
果然,只見青蔓當先福了一禮,便從懷中取出一物,呈於頭頂,喜孜孜地輕聲道:“稟姑娘,釵子尋著了。姑娘真是神通廣大。”
傅珺伸手拿起髮釵,亦忍不住面露笑容。
這可是她最寶貝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