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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如勾,秋風起。
一個月後,簡檀因京城氣候冬寒夏熱,請封地東部南方十君養病且不述職准奏,成為大景第一個沒有官職只有爵位的郡親王。半月後,簡檀孤身離京,沿江南下。
小院裡,月光灑下清輝,菊花開了滿園。
京城裡百姓的話題已經脫離紅衣小侯爺第一紈絝的傳奇,始終圍繞前幾天太醫院傳出的訊息,檀清王簡檀體弱多病,早已傷及元氣,最多活不過二十六歲,便會油盡燈枯,如流星隕落,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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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少傾,你慢點騎!這外面冷死了,進轎子來,別生病了。”習瑤雲撩開簾子,叫著前面騎在馬上的卓少傾。
“娘……你兒子我沒這麼嬌弱好不好,我爹是卓辰平!大將軍!作為兒子的我只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這點小小冬風算什麼啊!”卓少傾扭頭無奈道。
習瑤雲又嘮叨幾句,這才坐回轎子,心想這兒子還真的不知道像誰,這一路過來,哪有小孩這麼喜歡玩的,硬是一路從京城走走停停每個城鎮必逗留,而且走這麼遠也不覺得旅途疲憊,反而愈見興奮。
其實她哪裡知道,卓少傾一路上根本沒閒著,從初秋到初冬,一路上都在考察民情和各個地方的市場呢,以勾畫他的商業王國的藍圖。
這一日到了西江沿岸,過了河,就可以到達卓辰平駐守的西疆循城,眼看下午就得到的,可是西疆這邊天氣極端多變,一下子就毫無預兆地下起了暴風雪,便把許多旅客堵在對岸望河興嘆。
習瑤雲暗道倒黴,卓少傾卻不覺得什麼,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在客棧房間聊天,忽然樓下一陣騷亂,卓少傾無風起浪的性子立刻來了精神,習瑤雲稍晚了一步拉都拉不住,只得跟著他出去。
卓少傾擠上前去,只見是三五個大漢圍著一個少年,其中一個大漢手持馬鞭,憤怒地罵罵咧咧對著一個衣衫襤的清秀十來歲少年,時不時抽上一鞭子,“小賤人!我讓你逃跑,讓你跑!你們都給我看著,誰要敢逃跑,這就是下場!”
那少年哭喊著求饒,鞭子仍在落下,他的同伴們在一個個心有餘悸地看著這一切,目光有憤怒,但是畢竟都是一些十多歲少年,根本不敢反抗也不敢說什麼。卓少傾看著幾名大漢身上戴著“行雲”鏢局的標誌,知道這鏢局是西邊這裡的最大的鏢局,也算是此行他的競爭對手,對面面前這一切醒悟過來,這應該是一個類似販賣孩童或者下人的組織委託鏢局從其他地方將這些少年送到西疆此處販賣。
卓少傾忽然有些憤怒,這鏢局真是什麼都做,明顯跟那販賣孩童的組織是一夥,聯合起來源源不斷從別處弄來漂亮的孩童利用鏢局的便利和名聲來出賣供這西疆的一些貴人或者武將當做孌童,真是再也不需要有存在的必要了!
角落裡有個少年拉著另外一個少年在竊竊私語:“三十八哥哥,再這樣下去十七他會被打死的!”
那三十八哥哥目光微寒地看著那邊哭喊著的少年,咬著嘴唇但顯然也毫無辦法。
另外旁邊又有個少年湊過來,“算了吧,十四,誰叫我們命苦!或許被打死還是他的福分呢,早死晚死反正都一樣,據說要是去到某些家……死得更加慘。”
“二十七你真是……不過說得也對了,希望我們能到一家好的,唉……你看那有個紅衣小孩子,穿得好好也好漂亮哦,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真幸福……”那個最先開口叫十四的少年哭著臉,看著卓少傾充滿了豔羨。
那三十八扭頭看了一眼,隨即撇撇嘴,“一般吧。”
二十七:“……這你都嫉妒!”
三十八冷哼一聲,“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哥哥我穿上他那身鐵定比他更漂亮。”
十四:“……”
卓少傾耳朵尖,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