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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雀磬一上臺就感嘆,當年她可是費盡心思勾引過馬護法,若論地點,這觀月臺可是當年夜闌私會的四大勝地之一,她一輩子也忘不了自己頭一回哄得馬含光摟著她觀星賞月,就是於此臺。
馬含光將人餵了個酒足飯飽,命人撤下菜餚換上清茗,而後正色道:“好了,說回正事吧。”
伍雀磬非要坐在他腿上,摟著這人後頸,“嗯”了聲,逃避了整整一日的正事抑或舊事,終究還是要面對。
其實那過去半點不愉快,提一次傷一次,還引得人想要落淚。另就是馬含光已知,告知伍雀磬得知當年真相的,正是逐漸憶起舊事的楊師姐。這時伍雀磬反問:“你怎知曉這些?哦,原來直至此刻,嶙峭殿中仍有你的眼線。”
馬含光笑:“彼此彼此,但我並非要監視你,你該明白。”
伍雀磬嘆:“雖說我一直當你是我師弟,但有時又真的脫口而出想叫你馬叔叔、馬大護法……這感覺好奇怪,不過我喜歡。”她去他臉邊香了口,“但我還是想先聽你說說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畢竟楊師姐記憶不全,許多話也不能作準。”
馬含光點頭,口吻平靜,從頭說起。伍雀磬若不知,還以為他是在說旁人的故事;若是昨夜裡沒有見過他淚目滂沱,她會以為他理當是個冷絕得幾無感覺之人,正如當年的那個他。
說罷,他問:“我此刻只想確認一點,師姐今後作何打算?”
“打算?當然是為你討還公道了。”她說得理所當然,馬含光勾唇一笑,便知如此。
“你此刻除了楊師姐的話,有證據麼?”他問。
“可你在萬極宮這麼多年,一點線索都沒自左護法身上查到?”
馬含光搖頭:“其實我曾經可以拿到證據,但是錯過了。當年九華屠山,我事後並未久留,待醒悟時回頭,九華派已成焦土。有人放火燒山,你說為什麼?”
伍雀磬領悟:“湮滅罪證?意思是說掌門背後還有人,他有同夥,是誰,你可知道?!”
“師姐莫急。”馬含光安撫,“未必是同夥。正道往萬極派內應,雖非人盡皆知,但各派高層都應對此事略有了解。當日崢嶸嶺十派受襲,定然會有人懷疑這其中所傳情報有誤,順藤摸瓜,興許亦有人查到九華頭上。師姐與我都曾為正派弟子,該懂得些正道的處事手法,若同盟中出了內奸,一旦訊息傳出或會引起江湖動盪,你說那些名門正派會做何處置?是查清真相廣而告之,還是令其永埋黃土將其消弭於世?”
“你的意思,那些火燒九華之人,單純只是要壓下掌門勾結魔宮的罪行?”
馬含光嘆氣:“我原本也只當它為一種可能,但那日太極門捉你公審,我孤身前去,便是為了想要求證,如今的那些正派領袖,是否會有人略知我當年叛師始末。而很顯然,有人對我手下留情了。”
“太極門掌門?和少林如音大師?”伍雀磬猜測完卻又搖頭,“可是這些都是憑空臆測,或許人家只是佛道慈悲,勸你回頭是岸呢?”
“那就沒辦法了。”馬含光笑意冰冷,“你除了打敗他們,以絕對的優勢壓制他們,令他們俯首認同你所說真相,已無其他辦法推翻當年的黑白論斷。這一點,師姐想必已經學懂了罷。”
伍雀磬沒吱聲。
馬含光摟緊她,安慰:“無妨的,我手上枉死的人命還少麼,緊揪著當年那些許真相又有何意義呢?對我來說,再無任何事比你要緊。”
伍雀磬幽幽吁氣,似冷一般向他胸膛內縮了縮:“你知道麼,我一直不想讓萬極於中原擴張,是因見了太多百姓為這些正邪之爭流離失所,民不聊生。當年你我是因災荒失去父母家園,如今災荒未減,還要受萬極分壇的種種掠奪與迫害。其實我當年下山除魔便是心甘情願的,即使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