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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含光入廳便見到上座的衣袍,二話不說一記飛鏢直中了側首落座的信使頭頂。
伍雀磬最知根底,她先前演練功課,為不露破綻而刻意將馬含光所傳步法走得顛三倒四,馬含光早被她氣得急火攻心,眼下誰惹誰死,別看他面色如常。
官勇追著人數落:“你身為副壇主反了天不成?這位是雲滇信使,這衣裝是十二密使專有,你算老幾?再退一步,本壇主還活生生在此,你一個副壇主也不怕得意到頭樂極生悲?!”
馬含光正走至上首位,猛一回頭:“你要坐這?”
官勇滯了滯,卻再也壓不過連日委屈,且信使前來,新上任的分壇高層業已聚齊,他不爭饅頭爭口氣,索性一屁股坐上了主座。
馬含光眉梢動了動:“你坐了少主的位子。”
官勇嗤:“你當我傻?連你一個副壇主也敢先斬後奏,此次尊使前來她才是少主,尊使未至,這分壇頭把交椅始終是我官勇的位子!怎樣,生氣?來咬我啊?”
馬含光於是道:“你坐皺了我的衣服。”
張書淮圍觀至此,猛地一拍腦門叫死。
官勇有恃無恐:“汙人也該找個好點的藉口,副壇主離我尚有幾步遠呢,在場十多雙眼睛都瞧著,我幾時壓了你的衣裳?”
伍雀磬為彌補前失默默移前,個矮優勢,稍稍欠身,正好使力將官勇屁股底下所壓的密使衣袍一點點扯拽出來。
當還剩最後一片衣角,“壇主叔叔請讓讓。”伍雀磬抬頭甜笑,再看官勇面上,卻已血色盡失。
後來,直至馬含光披上密使外袍,衣袖一翻亮出信物,恢復他總壇密使的崇高身份,官勇仍鼓瞪雙眼難以置信,一路默唸:“怎麼可能……”
“當年馬叔叔棄暗投明屠殺正派,全武林都知道他在萬極的職位爬得很高啊。”伍雀磬解說。
“可是誰知道那很高的地位是十二密使其一啊。”全分壇弟子俱在心中腹誹。那可是專司刑罰的獨特職務,全萬極除了壇主與左右護法,誰的面子他都敢不給,即便是職位高於他的長老與祭司。
難怪馬含光敢問少主的罪,人家管的正是這個啊。
不久後伍雀磬收好行囊與馬含光一老一少踏出分壇,身後壇眾揮淚道別:“尊使好走啊,前路天高海闊再勿惦記,咱們沒有尊使的日子,也會將您謹記心中時刻不忘。”
官勇想起早前那副西風出盡的馬吊,默默反駁:不,他一定還會回來的。莫問原因,你們一定不信,他……只怕忘了什麼也忘不了我。
……
再說伍雀磬追著馬含光一通好走,兩匹快馬被生生辭拒,只為挑戰伍雀磬腳力。
“咱們是回雲滇麼,一路朝南會到東越麼,不多帶幾名護衛麼,就你我二人不覺堂堂萬極太過寒磣麼?”
馬含光已被她吵了一路,回頭:“閉嘴。”
伍雀磬好不容易定下決心,在未弄清馬含光是否為正道所派內應之前,於公於私都要與這位深藏不露的萬極密使打好關係。他一來決定她是否愛錯了人,二來決定她日後於萬極總壇如何做人。若能老天保佑真的得以為他正名,伍雀磬不僅得回了昔日師弟,且得了一位助力無窮的盟友。
有鑑於此,即便被一再拒絕也會動力十足,因為這已不是事關私情,而是為正道大業努力不懈。
所以她開頭一路除了聒噪些,還真挑不出什麼叫馬含光不順眼的錯處。且對方冷漠如初,她還能越挫越勇。
灘途岸上拉著人看白鷺風景:伍雀磬感嘆:“這樣水天遼闊的感覺多好啊,聽說荊湖多候鳥,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馬含光瞥她,是為曾有人說過喜歡湖光更勝山色,然而——“候鳥早已北上,你見到的都是常棲水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