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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三 月逝

“小月，你怕不怕？”皇上躍上靈翠宮的屋頂，站在仰望明月的我旁邊。

我搖搖頭，我等的不就是這一天麼，無論多大的代價，我都不會後悔，不會猶豫！

“好吧，明天，就是明天吧！朕等這一天也等了很久了，只是想不到堂堂一國之君，竟然要利用一個女人來奪回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他改了自己的稱呼，足見他有多迫切的看到這件事的結局。

“一將攻城萬古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皇上今日怎麼兒女情長起來了。”

“難道在你眼裡，我竟是這麼陰暗的人麼？”他有些受傷。

“你不陰暗，相反你是能給國家帶來光明的人，只是你生活的地方太陰暗了。不過，我相信你可以改變這一切的。”我站起來，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胳膊“你一定可以的，加油，褚曜君！”這是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也代表著我和他的告別。

次日一早，我和平常一樣，來到鍾秀宮看敏思，說實話，我很佩服她，在這樣的深宮裡，享受著屬於自己的生活，不受別人的影響，只看到讓自己高興的事情，過濾掉那些骯髒的汙垢。

“小月，我告訴你一件事，你是第一個知道這個喜訊的！”敏思帶著少許的羞澀，和滿面地幸福。

“什麼事？”她的樣子，勾起了我的八卦饞蟲。

“我當媽媽了！”她小聲地說了出來。

“啊，真的！啊—啊—啊！太好了！我當乾媽了！恭喜你，恭喜你，敏思，我真為你高興，你一定要幸福！”我緊緊地抱著她，心裡替她高興，不知是不是太激動了，我竟然有些顫抖。

“你也會的，小月，你也一定會幸福的！”她真誠地說。

“他知道麼？”

“不知道呢，你是第一個知道的！”

“敏思，當了媽媽，一定要小心，我看得出來，皇上他很愛你，所以，為了孩子，為了你自己，也為了他，好好保護自己，知道麼！”

“知道了！”她看著我笑笑，“看你這表情，還以為你得了孕期恐懼症了呢！”

“呵呵，說不定這是咱們現代人生的第一個皇上呢！”我小聲地在她耳邊上說。

她淡淡的笑著搖搖頭“我不要他當皇上，我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健康的長大。”

“嗯，一定會的！”

又陪她聊了會兒天，看看時間皇上應該下朝了，我便和她告別了“再見敏思——”我抱了抱她，快步轉身走了，生怕多留一會兒就要流下眼淚了。

回到靈翠宮，皇上竟然已經坐在了屋裡，“怎麼這麼早就下朝了？”

“今日沒什麼事情，來吧，陪朕用午膳，這是德妃宮裡的小廚房做的，她宮裡的廚子最擅長這些精緻小菜，你嚐嚐！”說完他他親手用筷子夾起一塊魚肉，放進我嘴裡。

“怎麼樣，好吃麼？”

“好吃！你也吃呀，從早朝——”突然我腿上的紋身像被開水燙了一般，接著我的嗓子一甜，一股熱流從嘴裡流出。

我從凳子上仰倒，在落地的一剎那，他接住了我，我在他眼裡看到了恐懼和後悔，“太醫，快傳太醫——”他失控的大喊著。

我努力的朝他笑笑，儘量安慰他，他一把把我抱起來，衝進屋裡，紅著眼睛對我說：“對不起，對不起！”

我的嘴開合著，努力說出了幾個字“我不後悔！”接著我感覺到我的鼻子有熱流流出，眼前一片暗紅，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最後看到他後悔的表情，我想我終將不能活著走出這個牢籠，唇邊最後一抹笑容，笑我一直以為的百毒不侵真的存在。

晉德九年臘月初八，皇上最寵愛的月婕妤中毒身亡，皇上悲痛萬分輟朝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