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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小姐好眼光,挑的伴侶一個比一個有能力。”
宮佑宇站在絃歌身邊,見狀,禮貌地退到了一邊。
“姑姑,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把畫讓給我,多少錢都可以。”絃歌說。
裴喚雲冷笑,“既然捨不得,剛剛為什麼要放手?”
不再叫價,是不想登上八卦雜誌頭版頭條,她無所謂,實在沒必要把姑姑,把裴家也扯進來。
她太瞭解裴姑姑了。
裴姑姑不愛多管閒事,可一旦認定的事,那也是誰都拉不回的。從這點上看,裴謙跟他姑姑,真的很像。
絃歌放棄了,她說,“那幅畫是先夫最後的心血,能拜託姑姑您妥善保管嗎?”
裴喚雲這才看了絃歌一眼。
“聞小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情有義了,還真是讓人不習慣,你難道忘了…”
“姑姑。”
裴謙的聲音出現在大廳,分外明顯。
絃歌抬頭一看,他一臉沉毅,大步走了過來,眼神流過她時,沒有分毫停留。
一副高冷疏離的做派。
“結束了嗎?我們回家吧。”
裴姑姑腿腳不利索,裴謙上前攙扶,絃歌才發現裴姑姑差點倒在了裴謙身上。她身體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差了?絃歌心驚。
兩人離開大廳後,宮佑宇才出現。
絃歌上了宮家的車,宮佑宇坐在身旁,正彬彬有禮地描述著他對今天幾件藝術品的認知。
她抬頭,看著窗外斑駁的樹影,突然想起了那晚在公安局門口,裴謙粗暴地將她壓在皮質座位上,野獸一般肆意撻伐。
在她面前,裴謙很少有剋制的時候。
但其實,他是一個很有擔當的男人。
他身上揹負著裴家,揹負著整個裴氏集團,註定了他不可能像當下年輕時髦的男人一樣,花言巧語,溫柔浪漫,可他的強大,足以讓身邊的女人安心。
絃歌還同時想到了他堅實的臂膀和肌肉。
無可否認,跟他相處,她時常會淪陷,會忘了自己是誰。
“絃歌,如果可以的話,近期我想安排兩家家長見面,你覺得怎麼樣?”宮佑宇見絃歌無心聊藝術,突然改口道。
車子開出綠蔭地,日頭白亮刺眼。
絃歌關上車窗,說,“好。”
宮佑宇一愣,隨後一笑。
他曉得絃歌不會拒絕,卻也沒想到她會答應得這麼爽快。
“我會盡快安排,到時候還需要你跟爺爺確定時間,我這邊…”宮佑宇說了許多話,絃歌頭有些發漲,沒聽進去幾句。
手機震動一下。
絃歌低頭一看,是一條簡訊。
確切來說,是她與安德森的一些交往日曆。
結婚,入院,到病逝,時間精確到小時。
絃歌皺眉。
誰會做這種事兒?絃歌想到了身邊的這個男人,作為結婚物件,宮佑宇似乎最有動機調查她的過往,可這麼做對他有什麼好處?
宮佑宇說,“你覺得我是不是得先跟博衍培養培養感情?孩子還小,正是最好相處的時候。”
“不必了。”絃歌拒絕得直截了當。
吃了癟的宮佑宇完全沒有生氣,只附和了一句,“也好。”
絃歌回了一個簡訊。
“你是誰?想做什麼?”
三分鐘後,絃歌收到了可頌詳細的幼稚園記錄,包括他的出生年月,血型,身高體重,甚至過敏病史。
而身旁的宮佑宇臉色絲毫未變。
所以,發簡訊的人不是他?
那會是誰?
絃歌慌了,撥通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