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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
“嗯。”
“很好。”
來來回回幾句,陸友銘聽得到電話那端的人語句很長,但和臻的回答一直都只是“嗯”“好”“謝謝”這樣。
“你不用回來。”終於突破三個字。
“不必了。”
“他已經去世了。”
“去年12月。”
“他的遺言,不想你知道。”
“我……我也並不想見你。”
沉默,持續了很久,連陸友銘都屏住了呼吸。
他看到和臻抓住電話的手指用著力,直到他鬆了口氣般說出最後一句“再見”。
掛上電話,和臻彎著腰,垂下了頭,額前的碎髮散下來,遮住他的眼睛。
陸友銘什麼都看不到,卻依然從他身上感覺到了一絲無助的氣息。
他剛想說話,和臻低低的聲音傳來,“送我上樓。”
陸友銘不知道和臻怎麼回事,只能生生看著他再次陷入沉默,心裡驀地疼了起來。
午飯後,當阿姨把和臻動也沒動過的飯菜拿下來倒掉時,陸友銘是有點失落的。不過他也只是聳了聳肩,再次來到和臻的門口。
他盯著蒼白的門板,來來回回踱步,剛才送飯進去時,和臻坐在窗前一動不動,問話也不理,跟木偶似的。
陸友銘一想起那副場景就不自覺抓了抓胸口的衣服,那種拒絕的姿態,那樣單薄的背影,讓人心裡一陣顫。
“汪汪……”褲腿被什麼拽了拽。
陸友銘低頭,發現那隻小狗從虛掩的門縫裡鑽出來,正扯著他的褲腿。
“你怎麼出來了?不陪著他嗎?”陸友銘把小狗抱起來,問著話。
“汪!”狗狗漆黑的眼睛盯著陸友銘的臉,叫了一聲。
“你是說要我去陪他嗎?”陸友銘問了一句後,又衝它點點頭,“嗯,你說得對。”
他深吸一口氣,敲了敲門,“和臻,我可以進來嗎?”
沒有人回應。
他把耳朵伏在門上聽了聽,並沒有任何動靜,他又敲了敲門,才緩緩推開虛掩的門,“那我進來了。”
陽臺的門大開著,風毫不留情地灌進來,和臻穿著單薄的睡衣靠在躺椅上,雙手交疊,閉著眼,身體被窗簾的陰影籠罩住。
陸友銘第一個反應就是,這人是在自虐嗎?四月天,穿一件單衣,在風口睡覺?
他大步邁過去,剛想發作,和臻聞聲睜開眼,側過臉問他:“你有事嗎?”
聲音冷冷清清,噎得陸友銘一下說不出話來。
他清清嗓子掩飾一下,凝了凝神,俯視著和臻,義正言辭地回答道:“有。”
“嗯?”和臻挑了挑眉。
“第一件事就是把你抱回床上去。”他說著也不顧和臻的反應,一把抱起他就往裡走。
“你……”和臻像上次一樣,抓緊了他的衣服,繃緊身體,不過倒沒有做出過多的掙扎。
陸友銘把他放在床上,氣呼呼地拉過被子把他蓋的嚴嚴實實,“這才初春你就穿這麼點?你是不懂冷熱的小孩嗎?”
和臻嘴唇動了動,沒說出話來。
“還有啊,你幹嘛不吃飯?有什麼不好受的你說出來,為什麼要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陸友銘像是上癮了一樣,一連串地指責他。
和臻別過頭。
“又不高興,不高興就罵我啊,扭過臉不理人算什麼?”
和臻被他吵得無可奈何,他閉閉眼,把頭轉過來,“你還有什麼事?”
“我……我事兒多了去了,檢查你有沒有穿夠衣服,有沒有虐待自己,有沒有按時睡覺,還有幫你換藥,給你做飯,看著你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