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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人的注視下,厲景琛來到長案前,那裡擺放了筆墨紙硯,只要有了佳句佳作皆可上前書於其上。厲景琛望著白楊河清透的湖水,鼻尖縈繞著粽子的香味,彷彿置身於龍舟競渡的激烈熱鬧中,詩句在腦中自然的形成,下筆就要寫的時候,卻有人從中打斷。
“今日端午,寫節慶的詩篇未免落了俗套,三弟不如就這柳條寫一首詩,如何?”厲景閆看著厲景琛下筆的時候,心砰砰的跳了兩下,果斷出言打斷厲景琛的思路,讓他從頭再來。
圍觀的人不免嘲笑,看來厲家兄弟不和啊!
厲景琛垂眼一笑,好說話的應了,“兄長說的是,寫柳條也挺好的。”
被厲景閆打斷,厲景琛也沒有了先前認真構思的心思來,索性拿了前世所作寫上。
宣紙上四行字流瀉而出,一蹴而就,厲景琛寫完有些人還沒有回過味兒來呢。
四行字分別是:
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條。
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
圍觀者紛紛上前,只見紙上之字靈動秀逸、結構緊密,看似簡遠平和,起筆卻又有怒張奔放之感,彷彿在撕扯圍困住自己的枷鎖,有著對世俗、對人生的強烈不滿,但落筆時好像經歷了滌盪,迴歸了平淡,變得流暢豁達起來。
只是能夠看出字中真意的,只有少數的人而已,在場的也就林必清看得分明,詫異十幾歲的少年怎麼會有如此人生經歷、寫出這樣的字來,喜的是這字是真的好,多多練習必成大家。
再觀厲景琛寫的詩,簡簡單單沒有華麗的辭藻,卻將柳樹的形、葉、姿態囊括其中,越品越有味道。
林必清情不自禁的讚歎,“好詩。”
厲景閆也擠到前面看,看只是一些普通的字眼罷了,沒有華美的辭藻、沒有寓意深刻的典故,通篇近似白話,實在是看不出好來。聽了林必清的讚歎,嗤笑出聲,還說是大家,也不過爾爾。
厲景閆心中是這麼想著,但是看厲景琛的目光帶上了狠毒和嫉妒。
厲景琛並未在此多做停留,讚賞也罷、輕視也罷,都不過是身外之物,要不是有厲景閆和祁泰初的抬槓,他都不屑於出這個名頭。
謝過了林必清的讚賞,厲景琛將紙業一卷就揣在兜裡走了,身後的紛雜都與他無關。倒是姜弼寧比他高興的多,手舞足蹈的說道:“老頭難得夸人,琛弟你真行,哈哈,不愧是我弟弟,你寫的字真好看,這首詩可不可以給我,爹孃一定也想要看看。”
厲景琛將紙業拿出來遞給姜弼寧,“就是平時多練練,就寫好看了。”上一世為了練成一手好字,讓人刮目相看,厲景琛沒少下功夫,真可謂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只是寫出來後被人說不夠豁達靈動,那時候的心是被仇恨困住的,不像今世,看透了很多東西,字反而更加好看了。
姜弼寧小心翼翼的將紙放進了荷包裡頭,“我可練不出來,爹爹說字如其人,讓我多花些功夫,我寧可多看幾副方子,也不願意困在書房裡頭,字只要認得就可。”
看著姜弼寧把紙小心的收進荷包裡,祁承軒眼睛閃了閃,想著反正厲景琛是自己的伴讀,讓他再寫就好了,寫多一些,不要僅僅只有二十八個字,太少了。
這時,姜弼寧的小廝上前稟告,“少爺,表少爺,公子,有人跟蹤我們。”小廝是後來跟來的,並不知祁承軒的身份,故喚作公子。
姜弼寧皺眉,“小人作祟,就會使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琛弟,十少我們往這邊走。”為了不洩漏祁承軒的身份,厲景琛和姜弼寧就稱呼其為十少。
有人跟蹤,厲景琛首先想到的就是祁泰初,這人就是這樣,大概覺得他們一行人比較可疑,覺得有利可圖所以派人跟蹤。上一世畢竟相處過,厲景琛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