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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因為這樣他就能四處旅行。說不定還能碰上已成為飛行員的戰友呢,說不定碰上之後,戰友還會載著自己在機場上空轉一圈呢!他太喜歡旅行了。正在等待航空公司的答覆時,他收到了以色列特工組織“穆薩德”的一封信。儘管當過特工、對特工的艱苦生活和特工組織濫用年輕特工愛國熱情的黑暗現象深有體會的父親一再阻撓,阿弗納還是加入了特工組織。夢想終於變成現實。阿弗納當上了一名空中警官,負責保護飛機乘客的安全。雖然未能做一個飛行員,但總算能飛了。飛機不只是在機場上空轉圈,而是飛到了世界各地。僅僅幾個月之內,阿弗納就飛遍了全世界,而且自己沒花一分錢。他甚至有幸給以色列總理當過一兩次保鏢。阿弗納對自己的工作感到非常滿意,對自己的家庭生活也非常滿意。他剛剛結婚。妻子是個漂亮的土生土長的以色列人。關於他的工作,雖然他什麼也沒說,但妻子理解他、支援他。
自從後來見到梅爾總理之後,阿弗納平靜的生活被打亂了,無憂無慮的生活結束了。“穆薩德”令他率領一支突擊隊,幹掉他們確定的十一名恐怖分子,為在慕尼黑奧運會上死去的以色列運動員報仇。這是一項,用梅爾總理的話來說,“改變猶太人歷史”的重任。他經過二十四小時的考慮之後,終於答應退出“穆薩德”,並承諾自己今後的所作所為跟“穆薩德”無關,一切後果由自己承擔。為了國仇家恨,他毅然決然地走上了這條遠離親人、無法告人、無法訴說、孤獨寂寞的不歸之路。旅行對他來說不再是一種享受,而是一次次驚心動魄、心驚肉跳的追殺。
復仇者們出師大捷,併為此深受鼓舞。他們在門廊裡把一個手無寸鐵的目標幹掉之後,又接二連三地用電話炸彈、汽車炸彈、在床墊下放炸彈和街頭突襲的方法殘忍地幹掉了另外四個恐怖分子。
隨著恐怖分子一個接一個地倒下去,復仇者們開始感到惶恐不安。用阿弗納自己的話來說,這種感覺很奇特,以前從來沒有過。在部隊裡沒有、在“六日戰爭”期間沒有、訓練的時候沒有、做一名普通特工的時候也沒有,甚至在執行這次任務之初也沒有。它是一種“悄然存在、讓人萎靡、幾天都揮之不去的焦慮”。他起初以為是吃了什麼東西所致,但他很快發現,這種感覺是恐懼。他意識到,要殺掉一個人太容易了。只要有幾個人,有一點點錢,一點點決心,就可以找到一個人把他殺了。難怪恐怖分子那麼容易得逞的!既然他們能這樣毫不費力地把恐怖分子幹掉,那恐怖分子也可以毫不費力地把他們幹掉。他們能買到恐怖分子的情報,為什麼同樣有錢、顧及更少的恐怖分子買不到他們的情報?他們隨時可能在街道的拐角處看見一支槍,正對著自己。晚上熄燈以後,他們的床也可能被炸到天花板上去。復仇者們惶恐了,不安了。當搜查毒品的德國警察將他們團團圍住時,他們幾乎感到自己的末日來臨了。當一個黑人小孩不慎把球扔進他們的窗戶裡時,他們“立即趴在地上,雙臂抱頭,等著那顆手榴彈爆炸”。當郵遞員來檢查丟失的郵件時,他們趕緊在臥室門後做好埋伏,以防不測。阿弗納在床上再也睡不著覺,只有搬到壁櫥裡才能睡著,因為他時刻擔心有人在床底下放炸彈。
他跟妻子的團聚也不全是歡樂。考慮到任務結束後,自己再也不可能回以色列生活,他動員妻子到美國生活。妻子從來沒有在以色列以外生活過。她孑然一身地住在美國,人地生疏,舉目無親,不知道阿弗納在哪裡,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他第一次回美國時,看到妻子孤獨脆弱的身影,心裡痛苦極了。他不知道這種頻頻更換姓名與身份、跟哪怕是自己的親人都無法訴說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盡頭。而在他妻子的眼裡呢,他在過去的七個月中好像老了十歲。雖然實際只有二十六歲,而看起來卻像三十四五歲的人了。他自言自語地說:“看來你愚弄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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