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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指責奕訢和曾國藩,慈禧只是異常平靜地聽著,最後才說,這件事以後就不要提了,誰提我就懲治誰。
當北京紫禁城裡的那些迂腐官員正談論失去的金錢時,曾國藩卻在安慶城中愁眉不展。他意識到,阿思本戰艦事件就是因為中國人沒有自己的造船廠,自然也沒有駕駛員。要想解決這一困境,必須要建造自己的造船廠和培養自己的船員。
當然,這不是他緊迫的任務。在1862年,曾國藩最緊迫的任務就是解決太平天國首都天京的問題。
向天京前進
安慶之戰後,洪秀全在天京城裡失去了上帝給他的法力。法力在這種危機時刻消失,讓原本就惶惶不安的他,頭腦的緊張程度更雪上加霜。他想起被自己間接除掉的楊秀清,倘若此時最擅長上帝附體的楊秀清在,他會向楊上帝叩頭,渴求他拿出高明神聖的方法解脫困境。他又想到那些最早跟著他從廣西打出來的老兄弟們,特別是石達開,帶走了幾十萬人。如果那幾十萬人還在天京城,他就什麼都不怕!
天國的春天只在他腦海最深處,如夢如幻,天國的夏天似乎就在昨天。他感覺到,只是在昨天,天國大軍還氣勢如虹,縱橫整個南中國,如在無人之境。可只是一眨眼,天國的秋天來了,萬物凋零。一片蕭瑟,連宮裡那些豔絕人寰的幾千個小老婆都黯然失色,如同殭屍。
幾天前,又傳來蕪湖失守的訊息。太平天國定都天京以來,安慶為上游第一道屏障,蕪湖為第二道,兩道屏障都成了敵人的院牆,天國首都的上游就暴露在湘軍的鋒刃下。一想到這裡,洪秀全嘴角直顫,雙手抖如腦血栓患者。
在幾百裡之外,曾國藩的手也在抖,是過度興奮地抖,他正在制定圍攻天京的計劃。這份計劃高屋建瓴,宏觀上分三路。第一路由李鴻章從上海自東向西進攻;第二路由左宗棠在浙江開闢戰場,清肅浙江太平軍;第三路則是湘軍主力沿長江兩岸向前推進,直指天京。
微觀上分四路,就是第三路軍,也就是進攻天京的湘軍。第一路指揮官是他老弟曾國荃,進攻巢湖、和縣、含山,成功後與揚州一帶的清政府軍合二為一;第二路指揮官是多隆阿,攻合肥成功後向天京方向運動;第三路和第四路的指揮官分別是鮑超和李續宜,在長江南岸向前推進。四路之外,還有彭玉麟的水軍協同作戰。
四路軍幾乎同時行動,並且勢如破竹。1862年5月末,四路大軍逼近天京,曾國荃甚至進逼到離天京只有四十里的周村。
曾國荃信心爆滿,如同一頭雄獅,他此時最大的理想就是攻進天京,為他老哥和曾家建立永難磨滅的不世之功。曾國藩慌忙去信給他,“你太冒進了,步子邁得太大,小心身體。後面的幾路都沒有跟上,萬一敵人斷了你的後路,你哭都來不及。”
曾國藩一向主張穩紮穩打,原本的計劃是四路大軍實行地毯式的同時推進,想不到他老弟急如星火,把其他三路甩出那麼遠。在信中,他認真對老弟闡述自己的作戰主張:“當年江南大營七萬餘人,都無法攻破天京,你區區兩萬人就想登天?作戰之道,尤其是攻大城時,必要準備好攻城部隊,打援的部隊,佈置妥當後才可行動。你現在太冒失,速速停止,等待我的命令。”
曾國荃等不了,當曾國藩這封信抵達周村時,曾國荃已向前推進了三十餘里,把軍隊駐紮在了雨花臺,這裡離天京只有四里!
曾國藩的信到達雨花臺時,曾國荃正在極度興奮中。看了老哥的信,不禁嗤笑起來。他對參謀們說:“不是我在背後說曾大帥的壞話。我老哥年紀大了,鬥志差了,行事過於拘謹。說的話全是大套理論,沒有實踐支撐。咱們可是有實踐支撐的,自起兵以來,咱們打的仗還少嗎?每次不都是以一敵十,把長毛打得哭爹喊娘。”
他給曾國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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