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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曉覺得心中塞悶,便把呼之欲出的話語嚥了下去,開口只是淡淡“肖曉。齊公子稱呼隨意便是。”
“那便叫你小肖,怎樣?”
………
花燭之夜,肖曉看著此人走近他,帶著鋪天酒氣,心頭一緊。這終生便是這般託付了?華服解開,床帳傾下,相距不過咫尺。本以為自己早已足夠冷然,卻還是止不住發抖。這才見一面之人,是他的夫君,八抬大轎,明媒正娶。他願是如何,自己便就是再不情願也是隻有受著。
這是聯姻,何談感情。
齊嘲風一怔,他身下這人——在害怕。
肖曉閉了眼,卻又覺得身上一輕。再睜開,剛才挾制自己的人竟然起身,正翻動著櫃子,不多會兒,就拿出了一套全新的被褥。也不看他,便在地上鋪了起來。
這,是生氣了吧。
就是睡地上,也是放過自己了吧。肖曉暗自鬆了一口氣,攏了攏衣襟下了床。
“你下來幹什麼?”齊嘲風瞪了肖曉一眼,“回床上躺著。”
肖曉沒動作,還是站著,看著齊嘲風。那眸子裡分明沒什麼情緒,齊嘲風卻覺得肖曉怯生生的,自己拍了拍頭。
“我今日飲酒有些懵,多有得罪。你也不必太怕我,我這人就這模樣。生不生氣都是凶神惡煞的。”齊嘲風解釋的有些費力,最後粗著嗓子說了句,“快睡!”
明明絲毫也不溫柔,肖曉卻把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你,還是去鋪上吧,這般,不成樣子的。”
“那便要如何?難道還有上你睡地上的道理。行了,少廢話。叫你去睡,你就去。”
“那,晚安。”
“等等。”
“啊?”
“你叫肖曉對吧。”
肖曉不明白齊嘲風是什麼意思,還是老實回答了。
“那便叫你小曉,怎樣?”
這發音何其相似,不過就是一個音調,其中滋味就隔了萬水千山。肖曉半夜醒來,倚在床頭。自從齊嘲風失蹤,過往種種哪日不是連番的在心潮湧動。左右是難眠了,乾脆披著外衫起身,輕輕的走出內室,看著睡得安生的齊嘲風,不知道算得上何等心境。他欣喜,振奮,卻又失落,枉然。隔空描摹著英武輪廓,終究不敢把手放上去。
悅然,心之所悅,悅之然兮。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4 朝風向曉
02
肖曉雖說是心中苦澀,面上卻未曾表露出分毫。亦或是,比起齊嘲風心內另有所屬,能確保平安無事,這件事更讓肖曉安心。不出五日,他們就趕回了齊家門口。
肖曉早已派人快馬加鞭,傳回來齊嘲風已歸的喜訊。齊母早就盼在門欄,翹首以待兩年杳無音訊的獨子歸來。
“我兒,來,讓孃親看看。”齊母相當激動,牽住齊嘲風的手,“黑了,可照顧好自己?”
許是母子連心,齊嘲風也只是一愣,便喚出了聲:“娘!”
“哎。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齊母拉過齊嘲風身旁站著的肖曉,把肖曉的手覆在齊嘲風手背上,“多虧小曉了,嘲風你可要好好對人家。”
齊嘲風一時沒回過意,肖曉倒是開了口,繞過了這個話頭。
“悅兒呢?怎不見他在。”
“悅兒聽說找到了他爹爹,高興得折騰一夜,折騰疲了。這不,還沒起呢。”
聽到兒子的事情,齊嘲風倒是很亢奮:“我可去看看他?”
齊嘲風把手抽出來,肖曉掌下一空,微微綣了指尖,又驀然鬆開,放到了身側。
“夫人站這許久也是累了,我領齊公子去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