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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的笑,他大著舌頭道:“總是耍伎倆,你當客人看不出來?不真喝點酒,他們不信的。”
“那也用不著喝這麼多呀!”小寇皺眉瞪著他,“天天這樣喝,到年底你就得去做換肝手術了!”
嶽齡也不說話,他靠在副駕駛座,呆呆望著窗外深沉的夜色,有時外頭落著簌簌的冬雨,冷透了骨。這時小寇就會把車裡暖氣打得更大一些。
看著嶽齡一臉落寞,小寇心裡也不舒服,他終於還是說:“你就不能忘了他?”
嶽齡扭過臉來,他看著小寇,輕聲說:“你叫我怎麼忘?他就站在吧檯那兒,上樓下樓,出來進去我都瞧得見。”
小寇恨鐵不成鋼地拍了一下方向盤:“那你當初為什麼要放他走呢!”
嶽齡又不說話了。
車裡很黑,小寇偷眼瞟著他,他看見嶽齡的臉微微塌下去了一點,長睫毛像累極了似的垂著,將沉重陰影打在他的臉上。那雙眯起來的眼睛,含著一點點光,像有淚在裡面。
揹著人是這樣,可是當著泉子的面,嶽齡永遠都是一副挑釁的模樣,沒事要找茬,有事就更要茬上找茬。
那次是倆人對酒水單,就在吧檯吵了起來,嶽齡非說他多賣出一瓶強尼沃克,但是泉子那兒卻沒有單據。
“我整瓶都喝下去了,你現在跟我說你沒看見這筆單子?!”嶽齡的聲音活像電鋸,尖銳刺耳,“咱要不要去查監控錄影?!”
“所有的單子都擺在這兒了,我沒看見你說的那瓶酒。”泉子的聲音還是那麼平,只有熟悉他的人才聽得出,那裡面有些氣力不足。
“我管你看不看得見單子!客人是熟客,就是先揚電子的楊老闆!他親眼看著我喝進去的!你他媽是把那張單子給昧了吧!”
酒童們互相看看,都安靜下來。
從來就沒人說泉子昧酒水單,從來就沒有。哪怕先前和泉子矛盾最深的那個阿洋,辭職的時候,當著蘇譽的面把空瓶子砸在泉子面前……他都沒說過泉子昧他的酒水單。
泉子靜靜站在吧檯後面,他目光直視著嶽齡,嗓音彷彿飽浸了疲憊:“那你說怎麼辦?”
嶽齡冷冷一笑:“少給我擺這副死氣活樣的臭德性!咱們去找經理!讓他查總賬!”
嶽齡的聲音聽起來,像加熱的鹼液一樣令人難受。
蘇譽這時候聽見吵鬧,他也下來了,皺著眉道:“都打烊了,不回家,全站這兒幹嘛?”
嶽齡身邊的阿慄,趕緊湊過來,小聲把事情和蘇譽說了一遍。
蘇譽看看泉子:“真的沒有那張單子?”
泉子搖搖頭。
他又看看嶽齡:“你記得你把單子交給泉子了?”
嶽齡點頭:“親手給他的。經理你如果不信,可以打電話給先揚的楊老闆,他知道我說的不是假話!”
蘇譽又煩又倦,他已經看出問題的根本不在那瓶酒上,但是現在爭到他面前,他不能不給解決的辦法。
於是他點點頭:“好,那這樣吧,查監控,然後查總賬……”
他的話還沒說完,泉子忽然打斷了他:“經理,算了。這瓶酒我賠。”
大家都安靜下來,包括嶽齡。
蘇譽看看酒童們,又看看他,他試探著問:“可是泉子,你沒有找到酒水單……”
“就算我弄丟了吧。”泉子忽然笑了笑,“應該是我不小心……弄丟了。”
嶽齡輕輕哼了一聲。
蘇譽無奈地看看他,又看看泉子,他點了點頭:“好吧,下不為例。”
蘇譽轉身上樓時,又回頭看了看,酒童們都散去了,唯有泉子依然站在吧檯前,他什麼都沒做,像被打敗了一樣,一動不動垂著手,低頭盯著面前的酒水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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