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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安靜,氣氛正好。
只不過,我盯著他雙頰可疑的紅暈,最終長嘆一聲:“想跟我一起玩,就來神奈川找我啊。承認吧十七號,其實……你只是餓了。”
後來我再也沒有見過他。直到國一開學那天我因遲到而衝進教室,膚色黧黑領帶打歪了的班主任岡本指著第三排微微一笑,十八號新垣夏知是吧,你就坐那個位置。直到椅子被我拉開,刺耳悠長的聲響裡,邊上的男孩子把漫畫慢條斯理地翻過一頁,忽然頭也不抬地笑了。
“噗哩,那麼就是同桌了。請多關照,十八號少女~”
☆、'04'多像那個人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窗外是熹微的晨光,此起彼伏的蟬鳴,還有脖頸、後背一層細密的汗。
條件反射性去按床邊的手機,卻摸了個空。這下子徹底清醒過來,發現自己依舊被關在登陸時的密室裡。這個遊戲的設定挺任性,不,人性。時而是歐式風格的密閉裝潢,昏暗幽深;時而面對繁華的新宿,從幾十樓層高的落地窗鳥瞰,人潮洶湧,高樓鱗次櫛比。美妙紛陳的大千世界就在窗外,可惜我出不去。
後背溼熱難忍,我扯著身上的短袖坐起身,掀開薄薄的涼被翻下床,光腳踩在地板上。
天殺,這個世界越來越真實了,沒法混了。
這麼想著,腳底硌在尖銳的刺上,一聲尖叫從喉嚨裡滾出來。我急忙後退,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後呆呆注視著橫在面前的狼牙棒。
昨晚睡得早,我撲到床上時十七號還在房間另一頭打遊戲,短暫的通關音樂中他把目光投向這裡,看著我床邊的巨大棍狀不明物體,挑眉道:“你不會用揹包?這種危險物品,放在外面幹嘛?”
“防身。”我言簡意賅,想了好久才默默補充了半句,“我覺得比起它,你一個氣血方剛的少年,更加危險。”
然後頂著一腦袋沒吹乾的亂髮鑽進被窩。
我現在整個人都有點兒發懵,視線落在那幾排張牙舞爪的尖刺上。卻聽見啪啪啪一陣清脆的掌聲,我抬起頭,怒目而視,卻正對上十七號旁若無人的微笑。
“真精彩。”他雙手背在腦後,斜靠著料理臺,伸了個懶腰,彷彿逃了值日的悠閒少年,嘴裡再叼一根草棍兒就更完美了。晨光淡薄,給他籠罩上一層白茫茫的光輝,光影調和出完美的側面,鎖骨在襯衣領口隱約可見,乍一看上去,竟有些像少年時代清純無敵的山下智久。
一個人,大早上的在無人欣賞的情況下執著地擺pose耍酷,這是一種怎樣的精神病?
“你在幹嘛?”我問他,卻用的是陳述句的語氣。
“沒幹嘛,做早飯,順便思考一下‘作死’對於人生的意義。碰巧有人在我面前完美詮釋了它而已。擁有這樣為哲學獻身的精神,難能可貴,終生成就獎沒有頒給你,還真是人類歷史上的一大失誤。可惜可惜。”他解開毫無違和感的圍裙。
“哲♀學?”我眯起眼睛,下巴掉到地上,終究還是在那一本正經的注視中敗下陣,乖乖收好防身的狼牙棒,滿不情願地走到餐桌邊。
黃油,吐司切片。哦,還有煎雞蛋。
“……”我沉默了一下,決定用婉轉的語氣開口,“冰箱裡還有別的食物嗎?”
“有。”話音剛落,一隻盤子推到我面前。是培根三明治。
在少年篤定的眼神裡我狐疑地咬下一口。烤得微脆的吐司,培根不加鹽,夾著幾片生西紅柿,最重要的是,沒有加雞蛋。
神奇。
我把整個三明治慢慢吃完。撐頭打量著料理臺前微屈的脊背,他調奶茶的方式很奇特,鮮奶油衝紅茶,加一勺糖粉。
之前那個混不吝的笑容又不甘心地從記憶深處浮上來。好多年前,有人懶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