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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獲自由的太子趙煦卻已撲向了宋神宗,大聲哭叫:“父皇,姐姐被抓走了!哇!”
高太后與向皇后一介女流,聽到如此駭人聽聞的訊息都有些支撐不住。在場的唯二成年男子宋神宗久病多時身體羸弱,也是搖搖欲墜,只憑著一口氣緊緊握著兒子的胳膊一字一頓地發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趙煦見父皇面色青白嚇得直哭,只哽咽著不停地叫“父皇”,竟是一個字都答不上來。
宋神宗見狀,面色更是灰敗,喘著粗氣厲聲大喝:“快說!”
“哇!”哪知趙煦被宋神宗一嚇,哭地更大聲了。
慕容復看不過眼,劈手將趙煦自宋神宗的掌下扯了過來,用力摁了摁他的肩頭。趙煦貴為太子幾時受過這等冒犯,一時竟愣住了忘了哭。只見慕容復蹲下身來與趙煦平視,雙手摁著他的肩頭一字一頓地道:“太子殿下,你與你姐姐換了衣裳溜出去遊玩,結果你姐姐被壞人抓了,你卻安然回來。是你姐姐引開了壞人,對嗎?淑壽公主很勇敢,她救了你。現在,該輪到你救她了。你是男兒丈夫,你敢去救人嗎?”
趙煦呆滯了片刻,終於輕輕地點了點頭。
“好孩子!”慕容復微微一笑接著道,“現在,告訴你父皇,姐姐被抓走的時候穿的是什麼樣的衣裳?抓走姐姐的人有幾個,都有什麼特徵?他們是從哪個方向走的?你知道多少,都告訴你父皇。”
趙煦終於緩過神來,很快將情況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原來趙煦嫌金明池不夠新鮮有趣,便纏著一向疼愛他的淑壽公主一齊換了衣裳偷溜出去玩。正巧,今日宋神宗在金明池設瓊林宴,除了皇室中人還有新科進士、表演藝人,乃至來瞧熱鬧的汴京百姓。所謂人多眼雜,他們姐弟二人支開宮女宦官,偷偷溜出來,竟是無人發覺。哪知還沒離開金明池就被壞人尾隨,淑壽公主將趙煦藏在一處樹叢中,自己跑去找侍衛,但很快被兩個穿灰色衣服的柺子給擄走了。而淑壽公主走的時候身上是一套綠色襦裙,這套衣裳十分普通,絕瞧不出她的身份。
確定淑壽公主被拐走,高太后與向皇后同時大哭。宋神宗面色鐵青,即刻大聲道:“還愣著做什麼?快去召開封府府尹!”
慕容覆在聽到趙煦形容那兩個柺子的衣裳上有幾處破損的補丁時已是微微變色,如今聽聞神宗皇帝要召見開封府府尹,更是心下亂跳。他當即將正欲出門傳旨的內侍攔下,低聲道:“官家,不可聲張!”蔡京多半已與那些柺子勾結,若是讓他知道公主失蹤,只怕是永遠都找不回公主了。
宋神宗如今正是六神無主,方才見慕容復乾脆利落問出情況,竟隱隱對他有幾分依賴,當下便道:“為何不可聲張?”
無憑無據,慕容復自然不能說他懷疑開封府府尹,因而他只道:“開封府做事一向大張旗鼓,微臣只怕淑壽公主人沒找回來,事情已傳地天下皆知,淑壽公主名節要緊啊。還有,倘若讓那些柺子收到訊息心中惶怕,怕是會殺人滅口!”
高太后歷經兩代,顯然知道這大宋官僚機構的德行。聽慕容復一言提醒,高太后連連點頭,抓著宋神宗的胳膊道:“官家,慕容卿說的有理啊!”公主畢竟不同於太子,高太后縱使再愛重這個長孫女,也不會為了她一人毀了所有宗室女的名節。
向皇后卻與淑壽公主母女連心,只放聲哭道:“那我的女兒怎麼辦?我苦命的女兒啊!”
宋神宗亦是愁眉深鎖,滿心焦躁地道:“無緣無故,叫朕以何名義關閉城門,全城戒嚴?還有淑壽那孩子……”雖說只是一個女兒,但卻是他與皇后僅存於世的孩子,神宗皇帝自然很是疼愛。若不然,也不會為了她的婚事大費周章,想盡法子安排她與慕容復見上一面,彼此生情。
慕容復深揖一禮,沉聲道:“微臣僭越,聖躬不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