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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朵穿好衣服,從手術室裡慢慢地走了出來,看到我們,神色有些不自然。她埋著頭,一步一挪地離開了醫院。
我們於是重新走進手術室,看到醫生又站在角落的水池前面清潔自己的工具。她聽到腳步聲,轉過頭來道:“幫我把窗戶開一下,這屋子得通通風。”
我轉頭去看身後拉著窗簾的窗戶,瑪奇已經快步走過去,一把拉開窗簾,踮起腳尖開啟了窗戶。微冷的空氣撲面而入,驅散了手術室裡刺鼻的血腥味和消毒酒精味。
醫生打理好了她的寶貝工具,甩著手上的水向我們走過來,說道:“讓你們久等了。小姑娘,過來讓我看看你的傷口吧。”
這一回,我坐在椅子上,順利地解開了肩膀上的繃帶。醫生用水浸溼裡面紗布的邊緣,輕輕揭開和創口粘在一起的部分,露出一條猙獰的血痂。傷口已經閉合了,形成一條半指長的血痂,表面猙獰的凸起,依稀可見穿縫其中的手術縫合線。
“居然已經結痂了?”那醫生湊近我的肩膀,難以置信的喃喃道。她看得太投入,鼻尖幾乎碰到我的肌膚,我不自在的向後一縮。
醫生直起身子,從口袋裡拿出一把銀光鋥亮的鑷子,用尖端輕輕地觸了觸我傷口的血痂,輕微的刺痛。“竟然真的癒合了。”醫生抬起頭古怪的看了我一眼,一滯之後嘆道:“果然是不可小覷的孩子啊。”
再顯然不過,我這種癒合速度是不正常的,然而醫生也只是驚歎而已,並不想探究原因。
我原本滿懷希冀地看著她,希望她說個所以然來,卻沒想到仍是這麼個不可解的答案,不由得微微失望。
醫生只是驚訝了一下,很快恢復常態,對我說道:“既然已經長好了,那就可以拆線了。”
我下意識地向後挪了下受傷的那邊肩膀,心裡有點怕拆線會疼,又不好說出來,只能忍著怕,眼看著醫生就用她手裡的鑷子探向我的創口。
冰涼的金屬觸到微微發癢的血痂邊緣,靈巧的撥弄了一下,就準確地找到了埋伏在那裡的一根線頭。線頭被血浸透了早已黏貼在血痂上,醫生微微用力將它挑了起來,然後牢牢夾住,我緊張地閉上眼睛,微張著嘴屏住呼吸,只覺肩膀一陣撕痛,血痂一鬆,一根貫穿了傷口的細絲已經□□脆利落、毫無滯礙地抽了出去。
我睜開眼,只見醫生手裡的鑷子架著一根長長的被血染紅的細線,晃晃悠悠在半空。我斜眼向自己的肩膀看去,只見血痂的邊緣處有些掀起,微微滲出血來,卻不怎麼嚴重,痛感也漸漸虛無。我鬆了口氣,老實配合地任醫生不經任何藥物處理的、直接在我的傷口上糊了塊紗布,然後纏了兩圈繃帶固定,齊活兒!
我仔細觀察了她用的紗布和繃帶,還算乾淨雪白,不像是回收再利用的,最後一點擔心便也放下了。
“好了,記得硬痂脫落前不要沾水,也不要去摳,過幾天就徹底好了。”醫生說道,“下去吧,現在換那個男孩過來。”
庫洛洛的傷勢比我的還要嚴重許多,透過紗布可以看到很長的一道猙獰創口。也許是紗布與創口接觸的面積太大、粘得又太牢固,或者是那醫生覺得庫洛洛沒我那麼嬌氣,她只是草草擺弄了一下,就硬生生的將粘在上面的紗布撕扯了下來。
那一下撕地,庫洛洛還沒怎麼樣,我已經忍不住很響亮地倒抽一口冷氣,覺得肩膀疼得不行。
忍不住有些不滿地看了醫生一眼,我的目光立刻被那道暴露在空氣中的可怕傷口所吸引。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那道橫貫了庫洛洛半個肩膀的巨大創口,就像依稀記得飛坦說過的,差點砍斷他半邊臂膀!
翻卷的創口雖然也已經凝出血痂,但明顯不像我的那樣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