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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的燈光很暗,所以沒有人注意到,周煜進來不過幾秒,頭上就已經開始冒起細汗了,總覺得無形之中似乎有什麼東西,阻攔著他進來一樣。
那股威壓實在是太重了,進去之後尤其明顯,而且非常的沉悶,和之前婚禮上的吵鬧截然不同,它就像是個能把人吸進去的黑洞似得,讓人窒息。
可週煜接著昏暗的光線掃了四周一眼,很快就發現,幾乎沒有任何人有這種反應。老管家之前已經給他戴上了具有防護措施的手鐲,這個房間內也有不少能力並不是很高的人,他們通通都帶了這樣的手鐲,可此時此刻,卻只有周煜一個人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周煜臉有些發白,這回真和這具身體是否虛弱沒什麼關係,事實上他身體上完全沒有一點點難受的感覺,只是精神上就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按住似得,黑暗之中,他甚至好像看見了什麼東西陰嗖嗖地朝他襲來,不論周煜怎麼理解,這股陰風都像是想把他給逼出去。
而且最讓周煜毛骨悚然的是,那股凌厲的風氣甚至直衝他大腦,那不斷在他腦邊四周蠢蠢欲動的能量似乎隨時都做好了準備入侵,在婚禮上那種逼近臨界點的感覺又來了,周煜死死地抓緊扶手,想叫人,張了張嘴,卻無法發出聲音來。
千鈞一髮之時,只見一隻黑色的奶貓出現在了他膝頭,周煜虛虛地一看,糞糞!雖然縮小了整整一號,但還是糞糞!
只見它扭過頭,一雙黃色的眼睛掃了他一眼之後,周煜剛剛還無法呼吸的氣管瞬間就通了,心臟的疼痛也被削去了一大半,尤其是那股徘徊在他四周蠢蠢欲動的能量,彷彿都被隔了開來。
顫抖著雙手伸出去放在了糞糞地身上,像是尋求安全感一樣,好一會兒,他頭腦才清醒過來,至少能好好地看看眼前屋內的場景了。
只見塞賓正站在床邊,低著頭不知在做什麼,旁邊的桌上擺了一排石頭,那石頭……和他第一次醒來時女人拿著的石頭有點兒像,雖說顏色不同,但周煜能感覺到它們是同一類,而且這麼遙遙地看著,他甚至能察覺到石頭裡散出的能量,有的攻擊性很強,有的則很溫和,還有的忽明忽滅的,各不一樣。
他身後站著兩個女僕一個學生模樣的人,似乎在隨時等候著他的吩咐,而卡爾夫則站在角落裡,靜靜地看著一切。
最重要的是,周煜發現,似乎沒有誰察覺到這房間裡多出了一隻貓。
“差不多到這兒就可以了,再近些,你的精神力可能就撐不住了。”維吉尼亞輕聲說道,然後鬆開了輪椅,裡面的塞賓聽見了聲音,微微抬起了身,看了周煜一眼。
但是周煜卻沒有看他。
他的視線落在了床上的男人身上,距離雖說有點遙遠,但他視力此時此刻卻出乎意料的好,看得異常清晰,並被什麼不可名狀的東西深深地吸引住了。
周煜看著那個方向的眼神幾乎可以說是痴了,他只覺得自己的身體都好像不受控制了,塞賓將這個人身上輕薄的類似棉被的東西推到了腹部,露出了他佈滿疤痕的上半身,這麼多疤痕裡,只有腰部那一塊顏色非常重,最深的地方甚至是死氣沉沉的黑色。
周煜猜,那應該就是所謂中毒的地方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嚮導的能力,總之他甚至能看見那個傷口往上的脈絡,看見那個毒素幾乎已經佔據了這個男人一大半身體,除了那依然在跳動的心臟……不,甚至是心臟,都只有一半有活氣了。
不知怎的,周煜心底湧上一股難以形容的感覺,他覺得有些悲哀,雖說不能感同身受,但他完全能夠想象這個人在承受什麼樣的痛苦,甚至持續了整整半年。
他就在痛苦的邊緣裡打轉,在死亡的邊界線上徘徊不前,但是沒有人提出讓他解放,他自己,也不願意。
那一剎那,周煜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