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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人現在對論文要寫什麼有大概的方向了嗎？”

許蕾轉頭看了眼易安，沉默不語，秦嶺跟著她的視線看過來，“易安你現在是個什麼樣的想法呢？”

易安把之前已經想好的說辭拿出來，“因為我是開書屋的，所以論文的話就想著是不是能往這個方向上靠，研究一下中國文化產品的貿易情況。”

“想研究什麼問題呢？”

“出口競爭力或者現狀分析和對策吧。”

“嗯，嗯，嗯。”秦嶺點了點頭表示認可，“題目倒是沒有什麼問題，你回去後把大框架也做出來，然後郵件發給我好吧？我具體看過後再回復你。”

“好的，謝謝老師。”

“許蕾呢？你是個什麼打算呢？”

“我還沒有明確的方向。”許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因為要求論文和實習相關，但我現在是在保險公司做財務，所以暫時沒有想到有什麼題目比較合適。”

“是這樣的，學院是說論文儘量和實習相關，實在相關不了的話，到時候寫個情況說明就可以了，所以你回去之後好好想想好吧？某個地區某個行業或產品，這些都可以寫，最主要的是切入點要新。　”

“那我回去再想想，晚點把題目發給您。”

離開辦公室之後許蕾拍著胸脯深深的吸了口氣，表情就好像是劫後餘生了一樣，快離開院樓時才重新拾起微笑，和易安邊往學校外走邊隨意嘮嗑，“最近你店裡生意怎麼樣？”

“還不錯，都是學生交流起來也方便。”

因為兩人之前曾經住在一起過，關係比起班上其他同學要好，所以易安話比平時多一些，許蕾問得也自然。

“找男朋友了嗎？”

她果斷的搖了搖頭，眼裡沒有任何失落，“男性朋友都還沒有找。”

兩人並肩慢慢走上天橋，底下是川流不息的車輛，迎著晨光吹來幾縷清風，吹亂耳邊和兩鬢的髮絲，易安突然有了傾訴的慾望。

因為舍友不混這個圈，所以她難得和舍友說起她的二次元，以前住在一起的時候大家也只是知道她玩一個叫YY的軟體，知道她很聲控，有個所謂的網配圈男神，然後每天戴著耳機聽歌聽劇。

“我男神要辦歌會了。”

輕輕啟唇，雖然語調淺淺的，但許蕾還是從中聽出了喜悅，以及淡淡的擔憂。

“你除了男神還記得什麼？要知道男神終歸不會是你的，與其這樣浪費時間在一個虛擬的人身上，還不如找個男朋友處處來得實際，至少他對你的冷暖是真的。”

“而且——”她轉頭去眺望遠處的高樓大廈，良久才接著說，“信仰走下神壇，距你感到失望的那天就不遠了，其實不論何種背叛，都一樣讓人心痛。所以，別因為害怕失望而閉上眼睛。”

易安沉默了幾秒，最終還是沒有接話。

她想起上學期去院樓開會時，兩人在會議室裡遇到了同專業的小學弟，就是許蕾的前男友，因為小學弟在院學生會任職，正好那次會議就是由他負責幫忙簽到的，所以避無可避的要相遇。

許蕾雖然早已經從同學嘴裡知道這件事，進門之前也做了心理建樹，但進去後刻意無視小學弟，還有小學弟支著手肘默默低下頭的模樣，怎麼看都令人心酸。

虛擬的人也許才更不會背叛自己吧。

而且，她其實對這件事也是抱著半憂半喜的態度，如果可以選擇，她會自私的希望他不要出現，永遠保持著神秘，永遠不會存在令她失望的可能。

兩人在天橋分道揚鑣，許蕾要往右邊走乘車回公司上班，易安則要去左邊的菜市街買菜，再折回步行街看店。

邊走邊忍不住回想許蕾剛才的話，最後還是從口袋裡掏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