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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死都不怕,區區一張地圖和一條人命算得上什麼?”
白江鶉連連搖頭:“不對!不對!這事有可疑,老大。”他對紀漢佛瞪了一眼,“能否饒他十日不死?反正彼丘病成這樣,讓他逃也逃不了多遠,地圖洩露乃是大事,如果百川院內還有其他內奸,彼丘只是代人受過,一旦一劍殺了他,豈非滅了口?”
紀漢佛頷首,淡淡地看著雲彼丘:“嗯。”他語氣沉穩凝重,緩緩地道,“這件事一日不水落石出,你便一日死不了,百川院不是濫殺之地,你也非枉死之人。”
雲彼丘怔怔地聽著,那原本清醒的眼神漸漸顯得迷惑,突然又咳了起來。
“老大。”石水殺氣騰騰,卻很聽紀漢佛的話,紀漢佛既然說不殺,他還劍入鞘,突然道,“他受了傷。”
紀漢佛伸出手掌,按在雲彼丘頂心百會穴,真氣一探,微現詫異之色。白江鶉揮袖扇著風,一旁看著,施文絕卻很好奇:“他受了傷?”
“三經紊亂,九穴不通。”紀漢佛略有驚訝,“好重的內傷。”
屋中幾人面面相覷,雲彼丘多年來自閉門中,幾乎足不出戶,卻是何時、在哪裡受了這麼重的傷?打傷他的人是誰?紀漢佛凝視著雲彼丘,這是他多年的兄弟,也是他多年的仇人。
這張憔悴的面孔之下,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他在隱瞞什麼?又為誰隱瞞?
雲彼丘坐在床上只是咳嗽和喘息,眾目睽睽,他閉上眼睛只作不見,彷彿此時此刻,即使石水劍下留人,他也根本不存繼續活下去的指望和期盼。
二 負長劍
“喂……你說他會不會死?”
一個空蕩蕩的屋子,地上釘著四條鐵柱,一張精鋼所制的床,鐵柱之上銬著玄鐵鎖鏈,一直拖到鋼床上,另一端銬住床上那人的四肢。四根鐵柱上鑄有精鐵所制的燈籠,其中燃有燈油,四盞明燈將床上那人映照得纖毫畢現。
兩個十二、三歲的童子正在給床上的人換藥,這人已經來了四五天了,一直沒醒,幫主讓他用最好的藥,那價值千金的藥接二連三地用下去,人是沒死,傷口也沒惡化,但也不見得就活得過來。
畢竟是穿胸的傷啊,一劍斷了肋骨又穿了肺臟,換了誰不去半條命?
“噓……你說幫主要救這個人做什麼啊?我來了三年,只看過幫主殺人,沒看過幫主救人……”紅衣童子是個女娃,悄悄地道,“這人生得挺俊,難道是……難道是……”她自己的臉緋紅。
青衣童子是個男童,情竇未開,卻是不懂:“是什麼?”
紅衣女童扭捏地道:“幫主的心上人。”
青衣童子哈哈一笑,神秘地指了指隔壁:“玉蝶,你錯啦,幫主的心上人在那,那才是幫主的心上人。”
紅衣的玉蝶奇道:“那裡?我知道那裡關著人關了好久啦,一點聲音都沒有,裡面關著的是誰?”
青衣童子搖搖頭:“我不知道,那個人是幫主親自送進去的,每天吃飯喝水都是幫主親自伺候,肯定是幫主的意中人啦!”他指了指床上這個,“這個都四五天了,半死不活的,幫主連看都不看一眼,肯定不是。”
“但他像個好人……”紅衣女童換完藥,雙手托腮看著床上的人,“你說幫主為什麼不喜歡他呢?”
青衣童子翻了個白眼:“你煩不煩?弄好了就快走,想讓幫主殺了你嗎?”紅衣女童一個哆嗦,收拾了東西,兩人悄悄從屋裡出去,鎖上了門。
鋼床上躺著的人一身紫袍,那以海中異種貝殼之中的汁液染就的紫色燦若雲霞,紫色緞面光澤細膩,顯而易見不是這人原本的衣裳。那人睡了幾日,或許是靈丹妙藥吃得太多,臉色原本有些暗黃,此時氣色卻是頗好,他原本眉目文雅,雙眼一閉又不能見那茫然之色,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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