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第1/5 頁)
“再過一個時辰,父親就會從皇帝舅舅的宴會上回來。”衛錦兮固執地站在城門邊,脖子縮排領子裡,“若那時我還沒等到我想等的人,便再也不等了。”
其實,衛錦兮又何嘗不知?城門都已經關了,再等下去還有什麼意義呢?這是她第一次意識到,柴秀怕是真的要離開她了。童年的玩伴,或許再過些年,這個簡單又無趣的關係就會成為她們對彼此的介紹吧?可是,好不甘心啊。她、衛錦兮,究竟做錯了什麼呢?
之後,衛錦兮自然不可能等到她想等的人。非但如此,還在過年這喜慶的時刻害了大病。衛青舟和柴容這才意識到自家孩子的身體太過柔弱,思來想去、等衛錦兮下了病榻,便見到了自己的武術先生——衛忠乾。
衛忠乾雖然姓衛,但是其實和帝京的衛家沒有半個銅板的關係。不過這個北邊來的漢子有一身過硬的武藝,原本在帝京東興門謀了份差事。後來不知被誰舉薦來到衛青舟身邊。衛忠乾對衛家也算忠心耿耿,衛青舟甚至還給他謀了門親事。這樣一來,也便算與衛家沾親帶故了。
如今衛忠乾的孩子也已經十五,與父親一般生得魁梧有力。衛忠乾在教導衛錦兮武藝的時候,也會將他帶在身邊。
衛國和衛錦兮的第一次見面,是永和四年的元宵節。那一天,衛忠乾帶著兒子來到衛府拜見主家。
衛國比衛錦兮多活了五年,但早年的落魄日子讓這個孩子異常早熟。他對衛錦兮並不賴,經常會邀這位同姓的主家弟弟在京裡遊玩。見多了這位與主家公子勾肩搭背、稱兄道弟的衛少爺,衛府的下人們雖然心有鄙夷,嘴上卻還是稱他一聲“公子”。
誰對誰是真心、誰是假意,衛錦兮尚不能完全分明。但她也並非沒有看出衛國對自己的親近太過刻意。在衛國勾著她的肩膀,笑得飛揚跋扈,說出“咱們都是大周勇士”的話後,衛錦兮便知道自己不能再忽視他。
不會有人覺得北邊會派像衛忠乾這樣的大老粗來當細作。何況這人是個血性男兒,根本不懂得迂迴。若非攀了丞相這高枝,這一家是怎麼死的都不得而知。更不會有人明白衛國對衛錦兮的巴結,完全是為了讓這個年幼的“弟弟”知曉自己“不是一個人”。
這個“不是一個人”,不僅是陪伴,更是監督。這意味著,一旦自己有叛變的想法,北邊隨時會知道。環環相扣,即是相互證明也是監視。
“衛老弟,聽說你與長公主很要好?”衛國平時看起來大大咧咧,說話聲音也是大得生怕旁人聽不到一般。
被震得耳朵刺痛,衛錦兮忙堵住了耳朵,皺著眉答道:“都是年少的事情,衛兄有何指教?”
“此言差矣,這公主的關係絕不能只是過去。”衛國突然壓低聲音,轉而又大笑道,“人不風流枉少年。衛老弟,老哥便覺得你不錯,何必妄自菲薄。”
“衛兄一直拿長公主說事,不怕得罪人麼。”衛錦兮本就不願再提柴秀。在她心裡,只一輩子再不聯絡才好。可這衛國不但一再提起,還有讓她刻意接近柴秀的意圖,她怎能開懷?就算她現在已經和衛國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她也從未忘記自己的本心。就算是周國的臣子又如何,為了所謂的大業又如何?拿感情來謀劃,她不屑。
“衛老弟,聽哥哥一句。這女人不比其他,你啊,你若不哄著勸著是不行的。聽說長公主去泰恩寺好些年了都不回來,你不趁機好好表現,抽個時間專程去看望?”
這個建議,說實話衛錦兮還是挺心動的。她的確好多年沒見到柴秀了,可是當初分別柴秀都那樣了,她哪裡還敢去?再說,她也是女子,才不信衛國能比她更瞭解柴秀。
見衛錦兮不答,衛國一臉恨鐵不成鋼,卻也沒再說什麼。在他看來,這個搭檔太過年幼也太心軟。在繼承人的培養教育上,青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