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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笑蓬萊。
但是他知道,如果想見色無極,她人一直在這裡。
在笑蓬萊。
“我回來了。”
殷十九低頭,抬手捂住右眼。他還是可以看得見這裡的一切,黑暗並不能遮不住先天者的視線。床上色無極的身體已被絲綢薄被裹好,只露出紗帳下彎彎柳眉,整齊的劉海,還有緊閉的雙眼,和毫無血色的臉。
殷十九已不記得是怎樣用這雙眼、這雙手,一點一點縫合色無極的身體。那時天色殷紅如血,就像是之後這些天,他右眼中所看到的世界。
右眼刺痛,其實是應和著正在甦醒的扶木之靈;所流下的血淚,是來自佛獄的副體,對他的警示。
這症狀越來越嚴重了。
血緩緩沿著指縫流出,滴了兩點殷紅,落在色無極蒼白的唇邊。
“殺閻魔旱魃之後,異度魔界一定會開始針對我。慣常使用心機的魔,殺不了我,先選擇先針對我的弱點。我不知道會是怎樣的方法,但也許,是先要了你的命。”
殷十九很想說在這個時候,自己是為了色無極流下血淚。
但可惜,他知道不是的。
玄家人從生到死,都只有薄情的血脈。
殷十九的記憶中,有玄雨最初的往事。在另一個江湖。玄家是很奇怪的家族。玄家的人不適合站在高處,卻喜歡掌控武林。玄家的人一次一次在暗中佈置陰謀,一次一次被整個江湖聯合起來剷除,但總有玄家的人能夠從一次一次的風波中生存下來,生存在無人能夠預料的地方,有時候是正道,有時候甚至是在敵人的身邊。
“我不習慣身邊存在弱點,卻希望你能活下來。到了那時候,我一定沒有辦法去救你。異度魔界的魔很有心機,一定知道怎樣才能激怒我,不會讓任何人能去救你。”
曾經的玄雨或許不是玄家最有天分的那個,但他卻一定是最善於審時度勢的一個,也是最理智的那個。只有理智,才能正確地分析一切、應對一切,能看著任何人死在自己面前,在最極端的地方活下來!
“無極,結果我真的沒有來得及去救你。”
殷十九幫色無極理順了頭髮。他的右眼不斷往外湧出血淚,臉上卻並沒有多少表情改變:“在這之前我就知道會有這樣一天。但是我沒有想過,讓你活下來,竟是這麼難。”
讓色無極活過來,首先,人得不能真正死亡。只要色無極還剩一口氣,無論怎樣殘破的身軀,殷十九也能將人救活!
但是那一日,連九杯愁也險些死亡。
出手的人是魔界高層。從現場留下的痕跡來看,很有可能是一位老朋友,伏嬰師。另外一邊,阻擋葑玉絡等接到訊息前去救人的,根本就是銀鍠朱武。
奢侈到用魔界戰神來進行拖延救援,還能讓銀鍠朱武這種早已離開魔界的傢伙聽從命令的人,整個魔界除了九禍……殷十九腦海中,只想到一隻魔。
但那魔,應該是死了。
“唉,我救不了你。”
一滴血又落了下來。
殷十九注意力很集中,在血落下之前,先用手指接住這滴血液。他並不想把色無極的臉染得亂七八糟。其實直到現在,殷十九還是沒有辦法徹底分辨自己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心情。
一旦人習慣了喜怒哀樂從生到死都可以利用,就會無法清晰地分辨屬於自己的情感。就好像在色無極出事之前,他可以非常理智地分析。
但那之後,他的右眼就開始反覆不停地疼痛,還染上了流血淚的毛病。
不是因為色無極之死。應該是和魔界的那棵扶木有關。
殷十九看著色無極。
他並不認為色無極之死能影響自己到怎樣的地步。在色無極死後,他照樣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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