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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恕又問了沈冰冰的住址,是坐落於楚天家園的一棟別墅。楚天家園是楚原市首屈一指的豪宅區,由於距離市區較遠,配套設施不完善,而且價位很高,迄今為止連三成都沒住滿,因此贏得了“鬼城”的稱號。可開發商卻不肯降價促銷,每棟別墅標價都在千萬元以上,絕非工薪階層能夠染指。
和馬曉交談了半天,問了許多問題,並未得到有實際價值的線索。馬曉似乎傾向於沈冰冰之死純屬意外,可是在辦案人員看來,兇手手段殘忍,現場遺留的物品又透著怪異,無論如何不像是臨時起意的搶劫或強姦殺人。
馬曉對警方的提問漸漸地有些不耐煩,回答越來越簡短,多數問題都用生硬的“不知道”三個字搪塞過去。後來提出必須馬上返回臺裡,向臺長報告沈冰冰遇害的情況。警方見馬曉並沒有合作的誠意,語多應付,就同意她離開。
程佳說還要就這起案件作進一步採訪,讓馬曉坐秦歡的車先回去。馬曉瞪起眼睛,說這是自家人遇害,臺裡不會同意製成專題節目播出,還是不要白費力氣。程佳笑了笑,說播不播出是另一回事,她作為法制欄目的主編兼記者,必須把節目做到位。馬曉拗不過她,只好自己先走。
從視窗看見馬曉上了車,程佳才說:“馬曉避重就輕,沈冰冰被周常健包養的事,她故意隱瞞不說。”
沈恕有些吃驚地問:“周常健?哪個周常健?”
程佳說:“就是那個周常健。”
沈恕在楚原市只認識一個周常健——市委政法委書記,沈恕的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幾個小時前,在沈恕參加的政法會議上,周常健還做了高屋建瓴、擲地有聲的講話。
程佳說:“沈冰冰認識周常健,還是馬曉搭的橋,這事在電視臺裡早不是秘密,沈冰冰自己也不刻意隱瞞。否則她作為一個音樂學院的專科生,對電視一竅不通,憑什麼才工作幾年就晉升為娛樂頻道的副總監?憑什麼開名車、住豪宅?就她那一身名牌衣服,她一個月的工資都買不起。其實不止她自己,楚原電視臺但凡有點姿色的女主持人、中層幹部,哪個背後沒有非官即富的靠山撐著?電視臺要盈利,就必須利用美女資源廣開財路,這算是市場經濟中的利益交換。像我這樣驢一樣地拉磨、狗一樣地到處竄,搶獨家、拉廣告,掙份吃不飽餓不死的口糧,辛苦一個月都不如人家鬆開褲帶睡一晚賺的錢多。”
程佳的慷慨陳詞讓我心裡酸酸的,說:“原來你厚著臉皮、擠破腦袋搶新聞還是自立自強的典範,以後我不嘲諷你了。再怎麼說,做狗仔也比被人包養光榮一百倍。”
沈恕說:“沒有證據的事情不要亂說,尤其是事關市委主要領導,私下議論太多,有損領導形象。”
程佳撇撇嘴說:“別人自己都不要形象,你急吼吼地替人維護什麼?人家已經頂門過日子了,還要什麼證據?難道被你抓到一手脫褲子一手交錢才算證據?沈冰冰賣弄風騷,在大學裡就有個綽號叫‘貓女郎’,這綽號一直帶到電視臺,不信你們去調查。”
我刺她說:“你還沒結婚呢,說這種糙話也不臉紅。沈支隊說得沒錯,不該說的話你別亂說,小心禍從口出。”
程佳一臉的不服氣,還想辯解,沈恕擺擺手打斷她說:“當務之急是偵破命案,和公安工作無關的事情先放一邊。”
送走程佳,沈恕和二亮、可欣開了個簡短的碰頭會。
三人分工合作:二亮負責申請搜查令,由法醫配合,對沈冰冰的居所進行搜查,並尋找她駕駛的車輛,以確定她被劫掠或殺害的第一現場;可欣到電視臺走訪沈冰冰的同事,捋順她的社會關係;沈恕則負責落實程佳反映的情況,確認沈冰冰生前是否曾被周常健包養,一旦證實,那麼周常健將成為第一犯罪嫌疑人,鑑於他的身份特殊,案件將會非常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