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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戰的老刑警,自然也都想到了,所以才會同時陷入沉默。
良久,沈恕忽然想起了什麼,說:“幾年前我們辦過一起墜樓案,你到北京公安部法醫鑑定中心,用真空金屬沉積法在被害人的衣服上取到兇手手印,能不能再如法炮製一次?”
我說:“我早考慮過了。一般來說,兇手手掌上的汗水、皮屑等組織與被害人的衣物直接接觸,會有痕跡殘留,可以採用真空金屬沉積法提取到掌紋。可是在這起案件中,姚蓓在案發時戴著新娘的白色手套。而且他們倆是情侶關係,難免接觸摟抱,馬超的衣服上即使有姚蓓的掌紋,也說明不了什麼。”
除非奇蹟出現,否則此案永遠無解。
23
案發後第三十五天。
市公安局法醫室。
今天至中午為止,沒有案子需要我出現場。
我不想去吃午飯,就呆呆地坐在窗前,隔著玻璃觀察一棵繁茂的梧桐樹,樹枝上落著一隻五顏六色的不知名的鳥,聒噪地叫著。
我和它一樣無聊。
突兀的電話鈴聲嚇了我一跳,又是程佳打來的。我有些煩她,這起案子裡她一直沒起到好作用,凡是她參與的現場都讓我們鎩羽而歸。她的節目倒是爆了許多獨家猛料,成為姚蕾和馬超被害案的最大贏家。
不去接它,鈴聲卻鍥而不捨地響,我拿起電話,沒好氣地說:“連一頓午飯都吃不好,你能不能讓我安靜十分鐘?”
程佳壓根兒不在乎我的抱怨語氣,按照現在流行的說法,她的情商非常高,有成功人士的潛質。她忽略我的話,自顧自地說:“淑心姐,快到柳條湖殯儀館來,出事了。”
我懶洋洋地說:“你在殯儀館?出什麼事了?”
程佳說:“明天馬超要出殯,我過來拍幾個畫面。”
我有點厭惡地說:“你真是‘陣陣落不下——穆桂英’啊。”
程佳急促地說:“馬超他媽快把姚蓓打死了,你還有心情說風涼話。”
我詫異地問:“馬超他媽和姚蓓怎麼會和你在一起?”
程佳說:“是撞在一起的,大家前後腳。馬超他媽本來哭得死去活來的,說抓不住兇手絕不許火化馬超的屍體,大家正勸著,誰知道姚蓓也來了,馬超他媽撲上去又抓又咬,誰也攔不住。”
我說:“打得好,等打死了我去出現場,你現在給我打電話有點早。不過就算快打死了你也應該先往派出所打電話,我去了又不能拉架。”
程佳終於有點介意我的語氣了,說:“行,算你狠,我真是閒操心。對了,馬超墜崖時穿的衣服還有身上的物品是不是都在你那裡?馬超的家人剛才還說要去取回來,明天一起燒了。”
放下電話,我心中一片茫然,死者就這樣燒了?案子不明不白地撂下了。恥辱感像一條黏膩噁心、牙尖嘴利的蟲子,啃噬著我的內心。
馬超墜崖時穿的白西服以及他身上的戒指、鑰匙、手機等小物件都裝在一個透明塑膠袋裡。我把袋子從儲物櫃中取出來,放在桌上,等著馬超的家人來取走。
忽然,血跡斑斑的白西服上的一塊黃色汙漬映入我的眼簾,觸目驚心。
兩小時後,馬超家人還未出現,姚蓓卻先行來到技偵處,說想把馬超留下來的戒指取走,留作紀念。
姚蓓的臉上和脖頸上有幾道明顯的血痕,頭髮蓬亂,衣衫不整,看上去被打得不輕。
我對她的到來感到有些驚訝,定定神說:“馬超的東西只能交給他的家人,不能給你。”
姚蓓說:“那枚戒指是我們在愛情橋上交換的信物,是我買給他的,我有權利留下來。”她說話雖不示弱,表情和語氣卻幾近哀求。
我搖搖頭說:“姚蓓,你成功導演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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