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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異,巍巍無量,訖無報稱。而自修不謹,連年被疾,為朝廷憂念。皇太后、陛下哀憐臣彊,感動發中,數遣使者太醫令丞方伎道術,絡驛不絕。臣伏惟厚恩,不知所言。臣內自省視,氣力羸劣,日夜浸困,終不復望見闕庭,奉承帷幄,孤負重恩,銜恨黃泉。身既夭命孤弱,復為皇太后、陛下憂慮,誠悲誠臱。息政,小人也,猥當襲臣後,必非所以全利之也。誠願還東海郡。天恩愍哀,以臣無男之故,處臣三女小國侯,此臣宿昔常計。今天下新罹大憂,惟陛下加供養皇太后,數進御餐。臣強困劣,言不能盡意。願並謝諸王,不意永不復相見也。”
字字血淚,令見者傷心,難以自抑。遺書中劉彊謹小慎微的婉言提到他子嗣稀少,男丁薄弱,希望能將之前劉秀多賞的封地退出,讓還未成年的兒子劉政帶著家人退回到原來的東海郡去,他的真正用意無非是想以己命換得家人平安。
劉彊的喪禮辦得異常隆重,除了我親自帶著皇帝出城至津門亭舉哀外,皇帝還特命司空馮魴持節,前往魯城治喪,破例詔令楚王劉英、趙王劉栩、北海王劉興、沘陽公主劉丘前去奔喪弔唁。劉莊本來還讓淯陽公主劉禮劉隨劉丘一塊去魯城,但是劉禮劉以身懷有孕的說辭拒絕,只轉託平時交情最好的館陶公主劉紅夫代替前往。
我並不清楚鄧禹到底用了什麼法子逼死了劉彊,但是看到這樣的遺書,除了感到愧疚外,實在想不出別的。我曾答應劉秀儘量保全他的子嗣,但這場奪嫡之戰仍是比我意料中的要來得殘酷數倍,最後到底還是傷了很多人。
縱觀劉彊這一生,最悲哀的就是做了太子,使他成為這場政治爭鬥中最不幸的犧牲品。
政治,如此殘酷,如此絕情……叫人不忍卻又無可奈何。
每每看著御座上的皇帝,看著他越來越成熟的運用帝王心術,將文武百官、天下民生一一操縱在手中,我除了唏噓之外,只剩下無言的感慨。
七月,馬武等人攻打西羌頗見成效,但是拘禁在河南宮裡的劉荊卻又開始不安分起來。經過劉彊之死後的我,在某種程度上早已領悟到這個國家的第二代漢帝,性情上絕對與他的父親天差地別,就如同以前常將劉秀的政治手腕比作是武當太極,那劉莊就是實打實的少林絕學。
兩個都是我的兒子,即使劉荊不爭氣,倒行逆施,可他畢竟還是我的兒子,我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他成為第二個劉彊。
“我不管你要怎麼當這個天子,但凡我在的一天,你都別再叫我看到你們兄弟相殘!除非你現在就想氣死我!”
劉莊雖然強悍,但對我還是極為孝順,我不再插手國事,幸而陰家也從不涉足朝政,現在想想,愈發覺得陰識當初的決策有多英明,預見性準得叫人生畏。
劉荊最終被改封為廣陵王,即日前往封地就國。
原先的山陽國距離雒陽八百一十里,廣陵離雒陽卻翻了一倍不止,整整一千六百四十里,差不多相等於現代的江蘇一代。這樣的沿海地帶,在現代看來是座非常富饒的城市,但在兩千年前的漢代,那裡瘴氣重,溼氣濃,根本不適宜生活,基本屬於蠻荒地界。
我雖然心疼劉荊,但是想到他的所作所為,又忍不住生氣,劉莊不殺他,已是法外開恩,顧惜了手足之情。
是年,好畤侯耿弇、朗陵侯臧宮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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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平二年,已經二十二歲的中山王劉焉得以就國。
年底,護羌校尉竇林貪贓枉法,被捕入獄,最後死於獄中。竇林乃是竇融的侄子,當時竇氏家族在京城炙手可熱,屬於名門望族,族中之人除了竇融做過三公外,還娶了三位公主,竇家在雒陽的私宅,官邸,從祖父輩到孫子輩首尾銜接,佔地廣袤,十分驚人。竇林死後,劉莊不斷下詔責備竇融,最終嚇得竇融辭官回家養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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