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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捧著本子,同樣心滿意足地癱回竹椅上,懶洋洋晃起小腿。
顧宴挪了挪椅子,坐在他身邊,肩並肩,距離不足兩公分。
低聲問他:「很喜歡?」這個寫出來的女人?
程隕之笑道:「當然,創造寫一個栩栩如生的角色,是我打小就想幹的事兒。你別說,我想了個火爆結局,保管大家都對她又愛又恨,恨來愛去。」
說罷,他攏過袖子,伸長手臂去沾不遠處桌上的墨水。
筆尖還沒夠著,那墨水自動朝他的方向移來。
程隕之沾好水,不自然地和顧宴道謝:「等我話本兒寫完,第一個說給你聽。」
顧宴瞧他眼睛亮閃閃的模樣,突然道:「要火爆,有比紅顏知己更好的。」
程隕之:「誰?!說來聽聽!」
雪衣公子微微一笑:「妖顏禍國的藍顏,不比紅顏……更好?」
程隕之呆若木雞,睜大眼睛。
是夜,呈化街頭靜悄悄。
王大富貴躺在柔軟的床榻上,大張著嘴,口水從嘴角流出。
在他夢裡,是躍上飛劍的仙師,又朦朦朧朧回到自家損壞的「傳家寶」身上,心疼地哭出聲。
他翻了個身,摸摸自己的肚皮,清醒過來。
想一想夢,還是很難過,甚至有些毛骨悚然的驚悚。
他哆哆嗦嗦下床,要去起夜。
王大富貴並不是白來的名兒,他本身就叫王富貴——爹孃起的富貴名。
他還記得自己幼時,家裡並沒有這般富貴,後來爹孃生意做大了,才換來今天的好日子。
他現在還記得娘捧著「傳家寶」,戰戰兢兢和他說:「兒啊,把它好好供在庫房……不,不行,得供在祠堂,它保我們家富貴!」
哦對,現在這傳家寶,已經壓庫房了。
王富貴打了個寒戰,生怕老孃從地底爬出來打他。
他沒打算用夜壺,也沒打算叫醒下人,一個人裹著單薄的睡袍,去了茅房。
王富貴蹲坑的時候,忽然發現旁邊隔間也蹲了個人,隱約露出點不明顯的影子,有點不悅。
這人是誰,大半夜看他進來,連聲招呼也不打?!
只是現下情況屬實尷尬,現在也不好再喊他出去。
王大富貴洩了氣,決定不計較這人冒犯主家的罪過。
他提了提褲子,從茅房裡出來,端著架子喊他一句:「喂,裡面的,下次聽到有人進來,記得說一聲。」
王富貴等了半晌,沒等到一聲「老爺」,也沒等到任何回應。
他立即生氣!
這人怎麼不長眼睛,也不長耳朵,哪有連別人話都不聽的下人!
明天讓管事的把人趕出王府,免得有朝一日不長眼睛衝撞貴人。
他自認為脾氣算富貴大人裡一等一的好,又耐著性子喊了一句。
靜悄悄的,連空氣都暫停了流動。
王富貴罵罵咧咧重新衝進去,大力敲門。
「喂!喊你呢!懂不懂規矩!你這人……」他的話伴隨著悄然敞開的房門戛然而止。
他身上穿的的確是王府的家丁衣裳,邊角還繡著王府的圖案。
有血腥味,也有濃鬱的排洩廢棄物的發酵氣息。
房門完全敞開,他蹲在坑上,已然變成了一具裂著牙齒的白麵骷髏。
雙眼無神,直勾勾盯著近在咫尺的王富貴。
「啊——」
整個王府都被驚醒,睡著的守衛連滾帶爬衝過來,喊道:「老爺!老爺您怎麼樣!」
王富貴慘叫道:「鬼啊!!!」
客棧中,程隕之拿了自己的扇子,漫不經心等藥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