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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覺束手無策,忽聽有人冷冷說道:“他沒有偷學武功!”
童耀掉頭看去,葉靈蘇邁步出列,默默盯著明鬥。明鬥眨了眨眼,困惑道:“葉師侄,你這話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葉靈蘇漫不經意地說,“他的武功是我教的。”
眾人一片譁然,樂之揚也吃了一驚。雲裳看了看葉靈蘇,又看了看樂之揚,面色蒼白如紙,不覺咬緊了牙關。
明鬥沉默一會兒,盯著葉靈蘇笑道:“葉師侄,此話當真?”葉靈蘇哼了一聲,不及說話,樂之揚忽地大聲叫道:“明鬥,這件事與她無關。”
葉靈蘇本意減輕他的罪責,這小子卻不領情,一時又驚又氣,眼看明鬥面露陰笑,急忙搶著說道:“樂之揚,你昏頭了嗎?學會了武功,就不認我這個師父了嗎?”
樂之揚見她不顧名節,一再為自己開脫,心裡感激得無以復加,但越是感激,越不肯讓她受到連累,當下笑嘻嘻說道:“葉姑娘,你的好意我領了,但在島王面前,小子我不敢說謊。我早說了,這武功是神仙教的,跟你半點兒關係也沒有。”
葉靈蘇氣極,忍不住罵道:“撒謊精,死到臨頭還嘴硬。”她一向為人矜持,此時一再失態,連她自己也覺意外。許多人聯想起兩年前二人失蹤一事,紛紛交頭接耳,猜測二人必有私情。
雲裳望著樂之揚,一股烈火在身子裡亂竄,右手不自覺握住了劍柄,這時一隻手從旁伸來,按住了他的手腕。只聽雲虛冷冷說道:“蘇兒,他的武功真是你教的麼?”
雲裳應聲一凜,鬆開劍柄,但見葉靈蘇低下頭去,輕聲說道:“是啊……”她縱然一心保全樂之揚,可是面對師尊,仍是不免心虛。
雲虛看她時許,忽地抬眼望天,淡淡說道:“蘇兒,從小到大,你還沒對我撒過謊吧?”葉靈蘇渾身一顫,默不作聲。
只聽雲虛又說:“蘇兒,我再問你一次,他的武功真是你教的?”葉靈蘇心慌意亂,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雲虛看了她一眼,忽地搖頭嘆道:“蘇兒,他這一身武功,只怕你還教不出來。”
葉靈蘇又羞又急,衝口而出:“他的武功很高麼?”
“他的武功不高,但卻與眾不同!”雲虛手拈長鬚,若有所思,“先說‘無定腳’,那一招‘追風躡影’,島上的弟子所學,應是先起左腳,從左往右踢向對手下盤,但他卻是先出右腳,再向上踢,不但踢得更高,而且更加刁鑽。再說‘忘憂拳’裡的‘無憂無慮’,島上弟子出拳,只有兩個虛招,他卻有三個虛招,變化更加紛繁,陽景按照兩個虛招的路子躲閃,自然著了他的道兒。再說他點中陽景‘五樞穴’的那一記‘笑指天南’,點出的應是食指,可他中途變招,食指變為無名指,點中穴道的一刻,不是點戳之力,而是如使毛筆般向下一捺,不但封住了‘五樞穴’,指上的餘勁更是波及了‘足少陽膽經’……”
雲虛漫不經意,將樂之揚招式中的細微變化一一說出,不止東島眾人佩服,樂之揚也是不勝驚訝。雲裳聽到這兒,忍不住叫道:“父親,你是說這小子所學的東島武功比我們更厲害?”
雲虛搖頭說:“不是東島武功,而是釋家的武功。”
眾人面面相對,心中仍是不解,雲裳問道:“釋家的武學不是東島武學嗎?”
“不一定。”雲虛淡淡說道,“釋家三大絕技,乘風蹈海、無相神針、大象無形拳均未傳世,流傳後世的武學,也分為外學和內學。”
“外學?內學?”
“外學是釋家傳授給外人的武功,內學是他們自家人學的功夫,後者比起前者,自然要高明一些。”
雲裳恍然道:“釋家留了一手?”雲虛點頭說:“若我所料不差,這個樂之揚用的功夫出自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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