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3/5 頁)

前。

突然眼前一片模糊，頭髮開始滴著稀稀拉拉的水滴，臉上充斥著濃重的檸檬香。睜開眼睛，看到的是手中緊握水杯的可心，還有她輕蔑的眼神。我有些不知所措，男女主角因各種原因被潑水的情節在電視劇中看過無數次，可如今，到底該怎樣做？我，又閉上了眼睛。

“胡可心，你到底想怎樣！”是曹雨希的聲音。

“我想怎樣？倒是江立夏你想怎樣？要把我趕出學校嗎？你知道託你的福他們都怎麼說我嗎？”是可心的歇斯底里。

“不好意思客人，請你們保持起碼的安靜，這裡是餐廳不是大街，不要影響其他客人的用餐，不然請左轉出門。”這個人話音剛落，我的腦袋上就被扣了毛巾。

睜開眼睛，那是一個完全兼併著東西方面目特徵的男子。和曹雨希差不多的個頭，白皙的面板，褐色的眼眸，一頭棕色乾淨的短髮，五官因我們的騷亂而擰在了一起。這時，他低下頭看到了狼狽不堪的我，沒有任何表情變化，轉身離開了。

2

一週過去，曹雨希再也沒有對我提起過可心，而我也再沒有見到過她，哪怕是偶然相見。

那天下午，打算將毛巾還回餐廳，透過餐廳的落地窗便看到了在收銀臺慵懶發呆的那位混血男子。

“那個……”

他回過神來，疑惑地盯著我。

“謝謝。”將毛巾遞還給他。

他凝視著這塊毛巾許久，張大了嘴巴，作靈光乍現狀“是你啊！溼噠噠的那個。”

“Ivan，你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又在店裡閒逛。”是這家店的老闆娘，玲姨。

熱心腸的玲姨邀我到廚房喝杯咖啡，也因而見到了Ivan的父親，店老闆Alberto，一位土生土長的義大利人。玲姨在義大利留學時與他相愛，在義大利開了間中餐廳，最近回到國內又開了這家西餐廳。而Ivan，他們的兒子，接受了義大利的教育，在當地有名的交響樂團做大提琴副首席，現在是休假期間。

我打量著眼前這位年紀輕輕的副首席，他若無其事地依靠在爐灶旁，喝著咖啡。咖啡味稍苦，可在他眉宇間卻讀不出。

“對了！立夏，下個月初有空嗎？”玲姨忽然很興奮地抓住我的手。

“Madre（義大利語‘媽媽’），你不會是要……”Ivan放下手中的咖啡杯。

這讓我對玲姨接下來要說的話更抱有期待。

“和我們一起去聽Ivan的交響樂吧。”

樂團下個月會來這裡開演，這是他們第一次來中國。

“可……可我這樣粗鄙的人……”

“立夏的話沒問題的。”

“可我們今天是第一次見面……”

就這樣被玲姨哄騙著帶回了她硬塞給我的入場券。

公演當日，在宿舍衣櫃裡搜尋了好久，早就聽說聽交響樂要正裝出席，於是翻出來壓箱底的殺手鐧——那條在居委會聯歡晚會作主持時的一席小黑裙。款式十分簡單，但卻不失禮節，坎肩設計前後開口恰到好處，裙襬長短也剛好膝蓋以上三指處。

“Wow！讓我刮目相看了。”玲姨稱讚道。

可顯然我已經被她壓倒性的氣場掩蓋，那種非凡的氣質和優雅的身段，即便是及踝長裙也無法遮掩，挽著Alberto的手臂，宛如走紅毯的明星夫婦。回過神來，她已經拉上我走進了會場。

會場內的裝潢用金碧輝煌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周圍似乎都是熱愛交響樂的中老年人，大多迸發著與眾不同的氣質。其中也會夾雜著不少看似二十幾歲的年輕人，他們輕聲談笑，談論著今天的指揮和各位首席。我對這些並沒有太多瞭解，靜靜地坐在前排座位，等待著帷幕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