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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昔,你愛誰呢?我指男女之情,你懂。”他輕擊,如蝶羽般起落。
“不愛誰。”輕回,如落葉的無聲。
“傅月呢?”輕叩,已然聽不見自己的心跳。
微怔,卻不知如何回答,愛麼?好像……不愛。只是,為何著心底痛得卻是那番的翻天覆地呢?亦不知所云。
輕笑,聽不見心跳,聽不見回聲,從哪時起他已痛得麻木?為何記不得?風兒還是那般的寒,月兒還是那般的清冷,身體是暖的,心卻是冰封了的溫度。“我幼時,便勝受父王喜愛,卻是早年知事。三歲那年,父王設下大計,將婀瑤一分為二。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殺虐,漫天的雪,滿地的血,跟這次赤梟之爭甚是相似。最是我不能忘懷的,就是父王一刀了結我母后的生命,母后臨死前,還死死抓住父王的刀,勸他不要反婀瑤;這次叛亂,死的還有一個和我母后相似的人,她是冉連將軍的妻子,傅月的孃親。”
“反婀瑤?傅月的孃親?冉連?”她本就不明,現在更不明瞭。
他並沒有回她的話,而是繼續說下去:“那次叛亂,變成了我心底的一個汙點,母后臨死前的苦苦哀求,成了我心底一個抹不去的陰影,父王的殘忍與血腥,成了我一生的噩夢。從前,他只是婀瑤先王的手下的一個武將,對妻子溫柔可親,對兒女疼愛有加,自從經歷過那場叛變,他從一個平平凡凡的爹變成了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父王,在我眼裡,他已變了千百次了,再也變不回從前了。我是痛心,可我想到我還有個溫和的王兄的時候,希望不由又燃了起來,按照氏族姓,長子與父姓,次子與母姓,我便與母姓伊,他與父姓程,雖說他有父王的成熟與睿智,但卻沒父王的兇殘與殺虐,更多的,則是母后的溫潤如玉。我一直都很喜歡這個王兄,私底下,我並不叫他王兄,就像以前,叫他大哥。在宮中以來,與他話一直是最多的。直到八歲那年,因一直對父王殺掉母后的事耿耿於懷,除了偶爾應幾句他說的話,便也無了任何交集,那年初春,一時逞興,便隨口應道想看看夏天的荷花,夜晚路過王兄的寢居,本想與他到個晚禮便走,卻突然聽見那個熟悉到再也不能熟悉,憎恨到再也不能憎恨的聲音,沒錯,就是我父王。王兄先行禮,便將我與他說的一切告訴了他;我當時只差憤怒到沒衝進去大罵他們一頓,對我這麼好的哥哥,什麼都跟我分享的哥哥,竟然也出賣我,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可真是讓人絕望,什麼親情,什麼手足,都只是個好聽些的名詞罷了。我按捺住,當什麼事都沒發生;三天後,我看到了滿園的荷花。當時,我張狂的大笑,笑這世間的世態炎涼,世事無常。本來,我還抱有一絲希望,想他只是一時糊塗。可我錯了,十歲那年,我終於看到他的冷血無情,剎那間,我彷彿看到了另一個嗜血狂魔的王兄。從那天起,他便不再是我那個溫和雅緻的王兄,我與他疏遠,發誓不再信任何人。並永不干預朝政之事。”
她糾結中,冰涼的水珠落下,砸在手背上,卻泛起了一陣滾燙,足以瞬間灼傷她的心臟,仰首,看著他的微笑還是不輕不緩,如翼的睫羽已承受不住那沉重的悲傷,無聲無息的掉落,在月光中泛開一陣陣漣漪,清冷的光耀下,他竟哭得像個孩子。脫下那副枷鎖,是一身無可喻言的傷;光鮮的表面下,沒有人看得到,只是壓抑不住了,控制不了了,才會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古往今來,帝王將相,何嘗沒有這樣的壓抑感,或以,也就這樣抑抑終生,就此終矣。
“八年內力我也可以給你,魏子昔,你懂麼?”他不看她,語氣有些輕佻,卻帶了絲悵然。
“八,八年內力?八年內力是什麼東西?”魏子昔心中實在堆積了太多疑惑了,她怕再過不久,她絕對會膨脹的。
“你不知道麼?哦,對了,傅月他一向不善言語。”說完這句,便倚在她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