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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一朵優曇花雪白無垢,是她的?!他心中驟地一縮,想那龍池水深足可沒人,即使她熟諳水性,水中還有不少水草,池底亦是厚厚淤泥......他不及多想,縱身一躍投入池中。
玉露翹著腳坐在樹上,見妙計得逞,不由得心花怒放,只等大叔上來,便好好嘲笑他一番。不一會聽得嘩啦一聲,大叔浮出了水面,玉露見他滿頭水草領袖染泥的狼狽模樣,再也按捺不住,拊掌大笑連連稱快。笑聲驚動了大叔,他下意識一抬頭,便見玉露坐在樹上,指著他笑得前仰後合,他登時怒氣頓生,才待開口訓斥,卻聽得“噼啪”一聲。
玉露正笑得痛快,忽聽斷裂之聲,還不及反應,身下樹枝已經和樹幹分了家,整個人立時下墜不止,直沉入池中。她慌了神,用力舞動手腳想浮上來,腳上卻不知被什麼纏住,根本掙脫不得,只能任由自己向下墜落。黑暗鋪天蓋地而來,水流象鈍鈍的刀鋒一樣切割著身體,那一瞬間,她終於體會到了與死亡對望的恐怖,忽地背上一緊,有一種溫暖堅定的力量傳遞了過來,她還沒明白過來,人已鑽出水面被拋上了岸。
大叔提著她丟上了岸,見她神色茫然驚魂未定的模樣,想若非自己在場,只怕她此刻已經躺在池底喂泥鰍了,想及此不由得更加生氣,瞪圓了眼睛暴吼一聲,“想找死麼?”
玉露尚未從驚嚇中清醒過來,便聽得怒喝在頭頂炸響,只嚇得一個哆嗦,抬起眼見大叔凶神惡煞地盯著自己,毫不關心自己死活,也竄上火來,脫口回吼,“找死也不用你管!你也不是什麼好人!要不是因為你,我現在正在家和爹孃過生日,才不會這麼慘!都是因為你!就是你!”說著說著,多日的委屈一時全都湧上心頭,眼圈竟紅了起來。
大叔一愣,想她真是蠻不講理,便道,“是你自己落水,也是你自己離家,怕想念爹孃,當初就不要出門,一切又與我何關?”
他只是實話實說,可聽在玉露耳中,不啻於火上澆油落井下石傷口上撒鹽,愈加無處發洩,抓起一把石子便丟了過去,跺著腳叫道,“你還敢說無關!就是你!是你不許我走,害得我有家不能回,還差點淹死!”
他一躲,避開那些石子,見和她根本講不得道理,只得無奈地搖搖頭,想要離去,卻見她抱著膝蓋哽咽不停,終是不忍,換了口氣好言勸道,“回去吧。”
“走開!”玉露抬起頭來,頰上淚痕泥印混在一處,活象只花貓,齜起毛瞪著他,“假惺惺!”
他見她一副犟模樣,知道勸是無用,計上心來,便故意冷冷道,“果然是嬌小姐,就會哭哭啼啼,早知我才不屑救你!”轉過身又補上兩句,“想哭只管哭,難得你這隻沒用的米蟲,還能給池裡添點水!”
這招激將法倒真好用,玉露聽得他竟鄙視自己,當下火冒三丈,霍地站起來,大聲說,“誰是嬌小姐?誰是米蟲?我告訴你,你休想得逞!你想我哭,我偏就不哭了!”說完頭也不回,大步流星地走開了。
那纖細背影越去越遠,耳邊似乎還聽得到極力忍住的抽泣尾音,一絲笑意竟不自覺游上了嘴角――真是倔呢。
他浴畢更衣,束起頭髮走出門,迎面見福嫂端了碗從書房出來,正隨手合上房門,便放輕了聲音,“她怎麼樣了?”
“喝了薑湯,睡著了,”福嫂輕聲回答,微微嘆口氣,“也真可憐,在家裡是爹孃的心肝寶貝,一離了家,還有誰知冷知熱?這丫頭也倔,一直忍著不哭,剛才睡著了,才在夢裡抽噎了幾聲。”
他一時默然,半晌才說,“福嫂,晚上給她下碗壽麵。”
“是她生日?”福嫂不禁啊了一聲,忙掩上嘴怕驚醒玉露,點點頭,“主人放心,”便要離去。
“等等,”他忽然開口,等福嫂回過頭,卻又不看她,“別說是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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