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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白蘭就回來了。他手裡端著熱好的盒飯,裡面的小菜基本上都是及川月見愛吃的。這次白蘭還弄來了一張桌子,可以讓及川月見不再可憐兮兮的蹲在地上就這椅子吃飯了。
拆開蓋子後盒飯裡冒出熱氣,及川月見吃了一口海帶,抬眼看向白蘭。她把嘴裡的食物嚥下去,躊躇片刻,禮貌詢問:「你不吃嗎?」
白蘭單手支著下巴,笑吟吟的:「月醬在關心我嗎?唔,非常感謝你的關心,但我已經吃過了,所以你不用管我。」
稱呼從『及川小姐』進化到了『月醬』。但如果原本是青梅竹馬的話,似乎什麼樣的稱呼都是情有可原的吧?畢竟是青梅竹馬……來著。
扒了幾口飯之後,及川月見便放下筷子,一隻手按著自己腹部,低聲:「我飽了。」
她看起來好像沒什麼胃口。
白蘭在及川月見面前蹲下來,神色擔憂:「是飯菜不好吃嗎?」
他擔憂的神色很濃,好像及川月見是一隻脆弱的蝴蝶或者其他短壽的什麼小動物,一頓飯沒有保證就會加速死亡。
及川月見抿了抿唇,搖頭:「抱歉,我沒什麼胃口……你能多和我說點以前的事情嗎?比如說我以前是幹什麼的,有什麼愛好?」
白蘭有點意外。但是當他看見少女纖細的,皺起來的眉時,白蘭又無法拒絕及川月見的要求了。
他和另外一個世界的白蘭共享過記憶。
也從記憶□□享愛意。
「你是■■學院二年級生,美術專業。愛好是組織大家一起逃課……別這麼看著我,這確實是你幹的事情。從國中時期一直到大學,你最堅持的愛好就是組織社團活動並在上課時間跑路……」
白蘭聲音柔和,他很會聊天,也很擅長將一件無趣的事情講述得有趣。他向及川月見講到國中時期他們經常去的圖書館屋頂,那裡有一架老舊的望遠鏡,及川月見經常用望遠鏡去看月亮。
每個細節都清晰得好像昨天剛剛發生過,他能清晰的講出及川月見當時說的每一句話,除錯望遠鏡時的每一個動作。
令人感到無可挑剔的記憶力,而他所描述的事情,及川月見完全覺得這是自己有可能做出來的。
她認真聽著,聽著,然後打了個哈欠。白蘭立刻體貼的停下話頭,沒有繼續深入聊這個話題——至少現在及川月見已經很信任他了,沒有必要在她根本不可能記起來的記憶上面喋喋不休。
體貼的義大利男人垂眼,用熟練的日語柔聲詢問:「要睡個午覺嗎?剛吃完飯還是睡一覺比較好。」
他的建議是留有餘地的,禮貌而溫情。
「嗯——我好睏,可不可以靠著你睡一會?」
「可以。」
肩膀上被新增了重量,白蘭嘴角微微翹起。他很喜歡此刻被少女倚靠的感覺,就和他分享到的記憶裡一樣。
他們本就該如此親密無間。
白蘭垂下的手觸碰到及川月見的手背,冰冷的婚戒相貼。他們離得太近了,所以被那隻不可名狀的咒靈靠近似乎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直到鎖鏈纏上脖頸,白蘭驟然感覺到了不對勁——他被信任麻痺的神經抓住了一絲違和感。
但他抓住得太遲,下一秒就被及川月見拽緊手腕推進了咒靈懷裡!
當白蘭想要使用火焰的力量時,那隻不可名狀的咒靈身體裡也冒出了和白蘭一樣的火焰。火焰灼燒著青年,他英俊的面孔微微扭曲。
千百張嘴歡快的咀嚼著,一枚銀色婚戒從咒靈身體裡滾落出來。及川月見半蹲下來,撿起婚戒,聲音溫溫柔柔的,不帶有任何攻擊性。
「我接受這世上有與他相似者,甚至會愛屋及烏。」
「但我不接受有人試圖取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