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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媽媽趕忙道:「話不能這麼說,您的身子更重要!」
「我當這裡怎麼這麼熱鬧,原來是管事的人來了。」正在說話間,這時,隔扇外傳來一陣帶著笑意的聲音。顧瑾棠抬頭一看,來人不是大太太周氏又是誰。
只見周氏著一身藕荷色折枝海棠紋羅衣,外罩蜜合色交領夾襖,端莊又貴氣。一雙鳳眼夾雜著三分笑意,叫人如沐春風。身後還跟著幾個小廝,搬了一大堆補品來。
顧瑾棠回想了一下,雖上一世她與這位大伯母並不十分相熟,但大伯母卻從未苛待過她。況且在國公府覆滅時,母親重病,大伯母身為將門之女,也沒有棄國公府於不顧,反倒是照顧好公府女眷、為公府脫罪四處奔走。
打心眼裡來說,她是敬服大伯母的。便笑笑道:「大伯母今日怎麼過來了?」
「我要是不過來看一眼,竟不知你這裡的丫頭這般欺上瞞下,目無尊卑!」周氏坐在紫檀木貴妃椅上,一下變了臉色:「昨日才聽說你這的下人竟不給你足數的衣料、炭火,你可才是國公府的嫡小姐,怎可叫他們這樣磋磨?」
說著周氏瞧了杜嬤嬤一眼。杜嬤嬤不免心底一抖,心裡都發涼。
周氏原就看不慣葉氏和老太太如此偏寵養女顧錦瑟,竟反倒真的冷落了自己的親生女兒。顧錦瑟非但不是國公府的親生女兒,又嬌縱、無禮,鳩佔鵲巢,以嫡女自詡,處處看不上鄉下回來的顧瑾棠。
顧瑾棠不著痕跡的笑著吩咐雲枝:「伯母今日好生生氣,快去給伯母倒一杯茶。」
周氏喝了口茶,嘆了一口氣,又道:「聽你大哥說你身子不好,我那正好有些上好的補品,給你拿過來了。若是有什麼短缺的,也記得同伯母說。」
自打重生回來,顧瑾棠就被這些人的變化給弄暈了。她心下微微詫異,還是道:「多謝大伯母。」
而周氏的貼身大丫鬟翠微也出去了,正在廊簷下給錦朝院的下人們訓話。
周氏抬眼睨了那杜嬤嬤一眼,訓道:「從前不見你們上心。如今還是被大少爺給打服了,緊趕著跑過來。你既知道棠姐兒身體不好,還在這一直叨擾。若是有個頭痛不舒服的,你們可擔待得起!」
杜嬤嬤趕緊跪下道:「奴婢不敢!」
趕走了杜嬤嬤,顧瑾棠笑著對周氏道了聲謝。周氏擺擺手,才拉著她的手說:「同我說這些做什麼?我可是你親伯母。長房子嗣凋零,我也只有瑾沁一個孩子。可你那母親,竟這樣對你,可真是……」
顧瑾棠心底有些動容,大伯母向來心直口快,如果不是存了幾分真的心思,也不必專程過來這一趟。上一世,大伯母惟一的女兒顧瑾沁親近顧錦瑟,更與二太太親近,反倒與大伯母的關係就疏遠了。
「知道了,知道了。」她就抱著周氏胳膊笑著撒嬌說:「若是無事,大伯母也可多在我這院子裡來坐坐。正好我才回來,房中庶務也多,還要勞煩大伯母替我整頓下人。」
周氏只覺得顧瑾棠生的美貌動人,打心眼裡喜歡,含笑應「好」,又不忘道:「正好,我今日過來也給你教訓下那些個不服管教的奴才!」
說了會子話,已到晌午了,老太太身邊的墨蘭卻來了,站在簾子外頭道:「五小姐,老太太請您過去葳蕤堂用飯。」
顧瑾棠讓雲枝出去回話,道大伯母同她一同過去。
今日的葳蕤堂氣氛卻有些不同。小娘房氏和顧明瀾尚且正在禁足,況且就算是解了他們的禁足,房氏也不敢讓顧明瀾這麼早出來。
堂內坐著的,只有老太太、葉氏和顧錦瑟,不像往常一樣親熱。
顧錦瑟那日也是嚇住了,眼下還有烏青。但母親昨日專門寬慰她一夜,她雖與葉侯不親近,但卻是個大哥顧予寒一同長大的!還有二哥顧予桁,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