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第1/2 頁)
「姑娘可別這麼說。」那魏嬤嬤自然也毫不示弱,挺直了腰板:「我們都是從老太太房裡拿到的。這蜀錦便是這樣,您怎麼能怪在我們身上?若是真的有什麼人動了手腳,也不是我們倆能做主的。姑娘若要查,便往老太太房裡細裡查去吧。」
雲枝氣得跺腳,「你這刁僕!」這老嬤嬤豈不是在推責麼?
「五小姐是你們的主子!」她正色道。
另一嬤嬤的臉上也隨即露出輕蔑之色,「你去問問五小姐算哪門子的主子。府裡頭上下哪個下人都不願意碰這錦朝院的活兒。」
雲枝咬著牙說:「那就離遠些!」
不過話說回來,蜀錦這麼珍貴的料子,就算是忠國公府也一年進不了幾匹,自然不是幾個婆婦敢暗中做主毀了的,那自然便有可能是最嫉妒五姑娘的四小姐了!偏生老太太和夫人還把四小姐當成眼珠子一樣寵著。這件是自然也就可能不了了之。
雲枝望著手裡的料子晶瑩光滑,似是泛著柔光。花樣也是繡著梅花最好的浣花錦。一瞧便知是上好的料子而被人故意毀了。她忍不住全身發抖,這樣的事兒可不是一次兩次了……
府裡主事的夫人不管,任由那些個嬌縱的小姐和捧高踩低的僕婦欺負五姑娘!她一個才跟在她身邊的丫頭都已看不下去。
「若姑娘沒什麼事兒,我們就先回去回話了。」那嬤嬤才不看雲枝臉色,一個不得寵的小姐房裡的一等丫鬟,也沒什麼不得了的。
雲枝冷冷瞧上她一眼,懶得再理會她們,便飛快轉身朝房間裡走去了。
如今已臨近冬日,五小姐這兒的錦朝院地龍也總是燒的不暖和,更不必說炭火、手爐這些物件。只這五小姐的房裡邊點著帳中香,是五姑娘親自調的,聞著的確叫人舒心。
「小姐……」雲枝掀了簾子輕聲細語走進去,也不好叫五小姐傷心。便柔聲道:「小姐快起身吧,老太太還在葳蕤堂等著五小姐過去用飯呢,且奴婢才去領了蜀錦回來,漂亮極了。小姐可要起身瞧瞧做成什麼衣裳好?」
而顧瑾棠身子僵在羅漢床上,一雙眼珠子只盯著那帳子發愣。她如今只是覺得腦子裡有些空白,一時間連雲枝的話也沒有回。
「五小姐,五小姐?」雲枝又躡手躡腳走進去幾步,將五小姐床上的秋香色軟煙羅帳給撩起來。只見五小姐斜倚在軟墊上。
「什麼事兒?」顧瑾棠問。嗓音如珠玉相撞,有種動人的好聽。
五姑娘那一身皮白得如冰似雪一般,冰肌玉色,身段更是極為柔軟,還散發著淡淡的少女的香味兒。一雙瀲灩的桃花眼如同帶著鉤子。
單看這張千嬌百媚的容色,就不知比四小姐勝出多少。
若說……不是自小養在鄉下了,又怎麼會沒有這高門裡頭大家閨秀的氣度?夫人又怎麼會這麼心煩?
雲枝鼻子一酸,忍住不想下去了。
「五小姐,用飯的時辰到了。」她輕聲道:「讓奴婢伺候五小姐起身吧。」
「知道了。」顧瑾棠漫不經心的道。
——這不是她活的第一世了。
上一輩子發生的事兒如走馬觀花燈一般浮現在她腦子裡。
她是忠國公府的嫡出五小姐,卻自幼便流落在外,出生時就被人給抱錯了,淪落成了僕婦之女。而府裡頭鳩佔鵲巢的,正是四姑娘顧錦瑟。
直到十歲那年她才被尋回來,而即便是認祖歸宗了,老太太和母親也只激動了小半天。卻又瞧她言行舉止都帶著鄉下的粗鄙之氣,嫌她不懂高門的規矩不知侯門的禮儀,興致便逐漸淡了。就連顧錦瑟都仍然記在國公府的族譜上頭,齒序為四,很得家人寵愛。
到後來,母親甚至不願讓她在眾人跟前出現!把她視作高門裡的汙點,就連血脈相連被人